“初步实验结果证明,咱们的猜测方向是对的。”孙教授推了推眼镜,满脸喜色,“乔小姐,多亏了你的建议。”
乔知语刚被抽了血,听见孙教授的话就喜得手一抖,按着针孔的棉签跟着移了位,鲜血瞬间呲了出来,眨眼功夫就糊了半胳膊。
“……”乐极生悲可还行?
孙教授连忙从旁边拿镊子夹起医用棉球替她按住:“您可得省着点血,后面还有大用呢。”
老教授满脸惋惜加心疼,看那些血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真金白银。
“……”乔知语嘴角一抽,无语道,“您放心,我回去会想办法补血的,食补的方子都找好了。”
经过这几次实验,初步推断祁湛行之所以能碰乔知语是因为她血液里含有未知的特殊成分,所以她的血就成了重点研究对象,每次过来都得抽上一大管。
刚开始还好,几次下来,乔知语身体再好,也有点顶不住了。
“孙教授,我这边您不用担心,只要是研究需要,我都可以配合。”乔知语看着孙教授面上的疲色,隐隐有些愧疚。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成结果并不容易,据乔知语所知,孙教授的团队这段时间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为了保密,这些人更是连家都不能回,连孙教授本人也不例外。
明知道他们已经很辛苦了,可乔知语还是忍不住希望结果能出的快一点,更快一点。
以前她出门被祁湛行拦着时,大多数都是哭笑不得的,可现在这种情绪逐渐变成了心疼,心疼的让她恨不得直接给祁湛行来个大换血。
孙教授皱了皱眉:“我知道,只是你这身体……”
“我身体挺好的。”乔知语面色苍白,“对我而言,他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孙教授定定看了她半晌:“祁总运气还是不错的。”
哪怕从出生起就被迫自困一隅,但至少遇到了一个愿意为他掏心掏肺的人。
乔知语站起身笑道:“真正运气好的人是我才对,孙教授,我还得去看我外婆,就不打扰您了。”
从孙教授的实验室出来,等着她的保镖就连忙把牛奶和甜品递了过来。
这段时间乔知语身边跟着的都是霍宁茵从京市那边带来的保镖,连唐驰都不敢带,就是担心祁湛行发现端倪。
她看了下时间,边喝牛奶边往苏茗秀住的楼层走。
苏茗秀最近恢复的不错,当年那些痛苦的记忆也在催眠的作用下被遗忘了。
如今的苏茗秀看起来就跟普通的老太太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被关的时间太长,体质有些虚弱,但精气神都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乔知语到的时候,徐妈正靠在沙发上教苏茗秀织毛衣,两个老太太在阳光下并排坐着,头碰着头,时不时低语几句。
这画面仿佛有温度一般,给乔知语的心里注入一股暖流。
徐妈尾指上勾着线,一边缓缓钩针给苏茗秀看一边道:“咱们现在开始织,到了秋天的时候,小少爷和小小姐正好能穿。”
“……好。”苏茗秀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语言表达上难免有些障碍,稍显费力道,“我……要给知语……也……织一件。”
“好。”徐妈凑过去看了看她的针角,“我家小姐皮肤有点敏感,回头得买点最细的绒线……”
乔知语静静听了一会儿,眼睛又酸又涩。
“外婆,徐妈,我过来看你们了。”
两个老太太齐齐回过头来。
“来啦?快坐。”徐妈起身给她倒水,“老夫人正说要给小姐您织线衣呢。”
乔知语笑着在苏茗秀旁边坐下:“谢谢外婆,我可等着穿您给织的衣服了啊?”
“……等着。”苏茗秀握住她的手,“外婆……多学几个花色,一定给你织的……漂漂亮亮……”
苏茗秀到底还没复原,聊了会儿就开始犯困,乔知语把人哄去床上睡了,才跟徐妈一起出了房门。
“徐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我就是陪老夫人聊聊天,照料什么的都有护工做的,况且我闲着也是闲着,老夫人还能给我做个伴。”徐妈摆了摆手,随即面色转为沉重,“小姐,我听医生说,老夫人现在应该是对以前一点记忆都没有的?”
“嗯。”乔知语点头道,“心理医生说,彻底忘掉那些事,对外婆的精神状况更有益。”
徐妈有些焦躁的交握着双手:“可老夫人这几天夜里经常做梦……说梦话。”
乔知语心头一沉:“说什么?”
她知道,能让徐妈特意提起的梦话,绝对不会是什么毫无意义的东西。
“地下室……”徐妈皱着眉,“她说不要把她关在地下室里。”
乔知语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之前我听过外婆被催眠时的录音,她在怀我母亲时,应该就是被关在地下室里……”
她说到这里,倏地一僵。
徐妈对上她的视线,轻声道:“可是小姐,咱们老宅……没有地下室啊。”
是的,乔知语也反应过来了。
乔家老宅是没有地下室的,至少在乔知语的记忆中没有。
因为外婆被囚禁时,薛锦兰就已经跟外公结婚了,所以乔知语下意识的认为外婆就是被囚禁在乔家老宅。
这完全就是个思维盲区,在徐妈提醒后,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如果外婆真的在乔家老宅被关了十个月,那家里的下人为什么没有发现?
他外公再怎么早出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