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乔知语一看他的表情不对,没等他说话就出声问道,“封闭培训出问题了?”
“不是,是薛家。”唐驰严肃道,“薛华堂自杀了。”
“什么?”乔知语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唐驰,停顿了几秒:“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服的安眠药,发现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多了,送去医院抢救,没有救回来。”
乔知语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封信中最后的一句话——“至于我做过的错事,我愿意用这条老命偿还。”
祁湛行当时还下了判断,薛华堂要自杀。
而事实是,那个时间点,薛华堂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怎么可能……”乔知语完全不能接受,“这不是他为了博取我同情的手段吗……他怎么会真的去死?”
她没想过要薛华堂的命。
即便她非常恨薛家当年的不作为,恨他是帮凶之一,即便她要说血债血偿,也没想过要薛华堂死。
这根本就不在她的选择范围之内。
可薛华堂这一死,还债也好恐惧也罢,便都成了她的过错。
死者为大,她比谁都清楚。
唐驰担忧地说道:“夫人,这是谁都没法料到的,你不要想太多。”
“除了薛锦兰,薛华堂是最后一个跟当年事情有关的人,他一死,薛家其他人就是真的不知情了。”乔知鱼缓了一会,才开口道,“所以他才自杀,希望我可以放薛家一马。”
“是的。”唐驰应声。
“他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从我去找到他开始,不对,是从我让薛睿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这种打算。抱着必死的觉悟来跟我交涉,他真是太……”
乔知语跌坐在椅子上,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老谋深算。”祁湛行这时从楼上下来,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听到了乔知语的那段话,就知道薛华堂确实如他所判断的那样会自杀。
“是我逼得太紧了,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
乔知语感到无比的内疚。
“和你无关。”祁湛行皱眉道,“你刚才问我因果报应,薛华堂会有这个下场,就是他五十年前种下的因。”
他绝对不会让乔知语再次陷入大痛大悲之中,太伤身了。
乔知语摇头:“他提前准备好这一切,让人送到祁宅,就是在临死前处理最后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追地那么狠,也许他就不会死,他会看到希望,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想的只有薛家后辈而已,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薛家,和你是否追地狠没有关系。他只是在做最利于薛家的事情,一个人的死换一整个家族的荣华安宁。”
祁湛行冷冷地说道。
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薛华堂真是用到了极致。
乔知语没有说话,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的理性和感性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她想起薛华堂寄过来的包裹,便去客厅找到那些到还没有听完的磁带。
第六卷和第七卷磁带,至少,她要把这位自杀的老人留下的东西给听完。
她把第六卷磁带放进录音机,手却莫名地发抖,连续开了几次都没有把录音机放磁带的地方给打开。
祁湛行走过来,帮她打开录音机装好磁带。
乔知语急着按下了开关键,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互相握住,就这样跪坐在地毯上,保持着这个姿势。
一阵空白的刺啦声,接着便是一个男声传来。
“我会抚养孩子。”乔知语的心一紧,这是外公乔维钧的声音。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亲生女儿。”这是薛华堂的声音。
“嗯,是我对不起薛锦兰。”乔维钧的声音明显有低落,好像是对自己的行为很是悔恨。
“维钧,我本来想着锦兰嫁给你一切都会变好,没想到却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早知道如此,我绝不会让方诃平来到s市,那个人野心极大,你一定要防着点。”
“算了,都过去了,我和锦兰等孩子大一些就离婚,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薛锦兰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对着乔维钧骂道,“你自己出轨还有脸跟我谈条件?我凭什么要等孩子大一点再离婚?你觉得我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恶心?”
乔维钧的声音淡然,对薛锦兰说话时明显能听出其中的梳理,和对薛华堂说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你愿意就等,不愿意就不等。我不强求,如果你能在乔佑怡五岁的时候再离开,我将把剩下的医疗股份产业全部给你,从此乔家将不再涉足医疗。”
薛锦兰顿了一下,才尖声说道;“你!乔维钧你个混账!”
“我尊重你的选择。”
相比薛锦兰的歇斯底里,乔维钧越发地云淡风轻。
可以听出,他对薛锦兰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了,只是保持着自己的教养而已。
“好,很好,我答应你,该给的股份产业你必须都给我!并且我们离婚后你保证绝口不提这些事情,不准告诉乔佑怡一个字,也不准去找苏家!并且,从此和我们薛家再也不相往来!我不想看到乔家的任何一个人来找我!”
“可以。”
乔维钧答应。
磁带到此结束。
至于为什么乔维钧要让薛锦兰在乔佑怡五岁之后才离婚,乔知语完全不解。
她想了一会,仍旧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