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兄,小心了!”虚玉溪君雅风度,他发觉明越似乎有伤在身,此刻虽然彼此在伯仲之间,但似乎对方的身法隐隐的有所迟滞,并蓄意提醒。
“无妨,北城子弟可不是纸做的,你们月新山门不是也秉承意志坚扬么。”明越豪爽的一阵洒脱,虚玉溪的以身御剑可谓是此身仅遇,若支撑不下去,结果是骇然的,所以不惧强敌的昂首回道,虽然言语有些咄咄逼人,但言下之意却是说不拘小节,你我都是为各自的信仰一战。
虚玉溪也不啰嗦,他虽推崇武学的至高之境,但今日之行,有所庸俗,进境怕是奢求,可遇上明越这个譬喻为当世“惊天动地”的杀魂传人,也是意趣徒生,颇为玩味,而且他当初泛舟湖上,以一式挑拣熟悉的招式,被世人所喻,更被来至北城府的若幽艳妙赞称作“刺鱼而歌”,这是初窥剑道高深之境的伊始,未足以达至巅峰状态,这并让他弃之山门大弟子的崇高身份于不顾,远修江湖的意义,如今这修行被人利用所打破,他也被迫卷入这场残酷的权力之争里,看来今生想要达到剑道的顶端,怕是无缘了,这是一种深深领悟的直觉,而他虚玉溪今生的进境就仅止步于此,不禁冷冷的笑道,“哈哈,刺鱼而歌,当真不能如此写意了!”
明越慢慢察觉虚玉溪的无奈,两人比斗也接近胶着,他在感知敌方的破绽,而且对方如此的无懈可击,每每在短暂的间隙,以身躯做械,将外旁的悬空之剑随时引导过来,而他一直在蓄意营造杀意,在强盛时,一举贲发。虚玉溪似乎发觉了他的意图,所以借助剑锋的锐利,与他以硬碰硬。
“噗”的一声,明越抵受不住沛莫能御的劲道迫压,激发了内伤,喷出了一大口浓郁的鲜血。
虚玉溪没有犹豫,他皱起眉头,那柄仿佛被赋予灵魂的剑与他身式契合,竟然诡绝的融作一体,只见他俯身前倾,满身化作利器,相辅相成贴着刺来的利剑,将这不足近尺的地方,充盈的如沙场硝烟,十分的犀利果决,又异常坚深。
明越伸手抹去嘴角残存的血迹,堪堪觉得醒楚明朗时,一道似天堑般的压迫碾压而来,不禁深感不妙,他还没来得及思虑应对,并也感觉半身酥麻,没了知觉一般瘫软无力,而且此刻他的杀意还未形成,不足以发动一次惊天动地的杀魂,虚玉溪的剑却也重压过来,不但造成了他时间上的缓慢错觉,更让他无力反抗,若不能脱身而出,他必定授首在此剑之下。这时浓郁的寒郁之气在无比强悍的劲气下,变得停滞了周边,而身受牵制的明越,他那桀骜不驯壮硕健扬的半边身躯开始承受不住劲道的侵袭,破裂出颇为醒目的惊怖血洞,顿时将满身的衣襟模糊了一大片,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硬是偏了一偏,如释重负的脱了出来。
虚玉溪这妙绝精彩的一剑仿佛就在触及敌身要彻底将之刺穿时,却艰难的一顿,而且似凝止一般,不禁喟然一叹,自己还未精进修为,不然如此贯绝精彩的一剑,怎能存有破绽让敌人在身死将倾一刻突然脱身而出,看来今日之退异,算是一泻千里不会被他硬生生的就逆转过来。
“哈哈,虚兄的剑道修为还未大成,在下当真是辛甚至哉!”明越虽受重创,但仍旧畅快淋漓,凌然不屈,爽朗的一声笑罢,他的周边突然凝聚劲气,半身血污的累赘瞬间随着气劲的盈满,截然不同起来,而且他一直蓄意营造的杀意也炽烈,此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竟然动荡山倾,狂澜而勃发,只觉一切都被他笼罩在这一式之中,不可阻挡,也石破山河。
“将军之念!”虚玉溪偏簸的一剑气势也钝,他当然熟悉明越的这一式功法意味着什么,如此噬魂夺魄的杀意就算处于巅峰状态的自己也力有不逮,看来北城王明寂这惊天动地的不世绝学,杀意满炽,就是最为强盛时,这种仿佛被挫败的极恶感犹如坠身冰窟一般动弹不得,直至被渐渐的吞噬,这种无力抗拒的颓败,最是伤人。
“这就是杀魂!”此刻阴晴不定的北城凌青在台场下一片黯然失彩,他紧紧盯着台墀上逐渐要落败的虚玉溪,深羡的嘴角讥诮异常,十分感叹的说道,他倨傲甚高,此刻见到明越冠绝天下的风采,有些嫉恨与癫狂。
一旁较为诡诈的庞子盱不禁也深感叹息,当世风头最劲的北城王绝学,谁不瞻仰,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却使得如此凌厉无匹,几近无懈可击,当然招致嫉妒,闻其酸楚落寞,很是笨拙的言道:“可敬,可叹!”
“陈大人,虚玉溪眼见要落败,如果据传府还不出手,恐怕覆灭括易一室就只是一句空谈了,而且落庭的人还虎视眈眈在畔,如此良机,不可错过!”不知何时京畿道门的渝留真人渝留阚来到皇昏庸的身后,先是瞟得一眼台墀上临近尾声却形势不利的剧斗,对着他如崇山峻岳一般屹立的身躯,恭恭敬敬的问道。
皇昏庸冷冷瞥的他一眼,精厉的夺目之芒,映射的渝留阚有些发怵,才缓缓举起袍袖来,就在这意欲未明,嗅来如山倾崩塌的须臾间隙,险恶的天空,霍霍啸鸣,仿佛卷噬灼烈,破开鸿蒙中的遮蔽,大气磅礴的在重重危耸的高檐上,射来一支拉皱空中气流的箭矢,直奔发出“将军之念”的明越而去。
“波”的一声,这支蓄满穿凿之力的一箭,妙至毫颠,竟然堪堪在杀魂萌动,最为强盛时,猝不及防的射来,而且虚玉溪也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