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里咯噔一声。
完犊子。
他怎么还生气?
难道是因为童年阴影,所以极度厌恶听到“家”之类的字眼?
盛夏暗自吐槽,大佬也比小靳难伺候太多了吧。
她只是想找个借口,不让自己跪得那么丢人而已啊……
盛夏看着靳卿尘朝她伸出手来,似乎要揍她的样子,急忙把手收回来,仰起头对他笑。
“呵呵,无意冒犯……这不是11月校庆日要到了吗?我想了个话剧,结尾就由女主这样和男主求婚,想先排练一下,所以才会跪在这的。”
她说着想要趁机站起,“大佬,你觉得这个节目效果怎么样?”
节目?
靳卿尘伸出去接“戒指”的手,僵在半空。
须臾,慢条斯理地收回去。
在身侧捏紧。
没关系,反正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地鸡毛的坟墓而已。
他本也没想过进入一段婚姻。
没关系……
“幼稚。”
靳卿尘评价道。
似乎不够,又带了着点狠劲,加上一句,“且无聊。”
“……”
盛夏默然一会儿,见对方还一直盯着她手里的薄荷糖看,心领神会。
差点忘了,这人是个甜食控。
“你喜欢啊?”
盛夏从包里把剩下的所有薄荷糖都掏出来,塞进靳卿尘手里,“喏,给你给你,都给你!”
这下不气了吧?
靳卿尘不为所动。
垂眸看她。
她笑容真诚,慷慨大方,看似可以将整个世界都捧到他面前。
但其实他知道,今天若不是他,换了别人,她一样会给。
她对他好,其实和对路边的一只小猫小狗好,没有任何区别。
更和喜欢没有一毛钱关系。
靳卿尘忽然觉得烦躁无比,手一松,糖果噼里啪啦地掉了一桌一地。
第一次,他扔了她给的东西,却没有去捡。
盛夏原本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了,听到声音,怕被砸到,下意识地往后躲,膝盖一痛,差点又要摔倒。
这次她没有摔到地上。
一个怀抱稳稳地将她托住,放在了沙发上。
接着,她的裤管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就要往上掀——
……不能掀!
不能让他知道脚链丢了!
盛夏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警惕地护住裤管,与半蹲着脸色不太好的男人对视,咽了咽口水。
“你、你干什么?”
靳卿尘淡淡地看着她。
下一秒,慢条斯理地伸出食指,在她膝盖上摁了一下。
“嘶——”
盛夏倒吸一口凉气。
“你说干什么?”
靳卿尘冷冷反问,左手打开一只备用医药箱,右手继续去揭。
盛夏浑身的汗毛都奓开了,情急之下,用力把他往后一推!
“你别碰我……男、男女授受不亲!”
靳卿尘没有防备,被推得朝后趔趄一下,狠狠撞在了身后的电视柜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他的脸色瞬间白得渗人。
盛夏傻了,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立刻去拉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啪的一声。
她的手被打开,没能碰到他。
“男女授受不亲?好得很。”
靳卿尘站在那缓了一会儿,面色终于逐渐冷下来,很轻地扯了扯嘴角,眼底漫过一丝了然的轻嘲,“既然这样,还请盛小姐矜持一点,不要随便和男人拉扯。”
刚才,他将她眼底的抗拒看得分明。
男女授受不亲?
恐怕,只是和他授受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