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
一柄巨剑横在了太子妃身前。
雌虎发怒了。
“公子脖子上有只小虫子,我要帮他看看呀!”太子妃一脸无辜道。
“你别太过分了!”墨烟直接无视了她的理由,“往日你好歹还知道找个替身挡着,自己远远躲在外头偷看我伯兄。如今替身没了,还传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丑事,怎么反倒变本加厉了?”
“就是因为传出那样的事,我担心会影响到公子,才特意过来看看的啊。”
“那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过得挺好的,可以滚了吗?”
“小烟,你变了!”太子妃声音一颤,眼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泛红。
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又想闹哪样!”墨烟不耐烦道。
“小时候你明明很喜欢跟在我身后,喊我姐姐的!”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
“那时候的你最可爱了!”
“你胡说,我一点都不可爱!”不知为何,被说到“可爱”一词,墨烟脸色居然泛红。
“呀!小烟居然会害羞了!”太子妃轻呼一声,双手已经伸到墨烟脸上,捧着后者的包包脸,“悄悄告诉姐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言罢,太子妃还眯着眼四处扫视,寻找可疑的人物。
不过狐甲闾的年轻男子就两位。
排除亲哥公子昭,就只剩才来不久的田籍。
于是太子妃的目光很快锁定田籍身上,神色越看越暧昧。
田籍宠辱不惊,面对这种姨母般的眼神,还以礼貌微笑。
反倒是墨烟最先抗不住,拨开太子妃的手,就要往门里钻。
哪知还未进门,就被公子昭拦下了。
“伯兄?”
不知何时,公子昭的目光已经落回人间。
拦下墨烟后,他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徐徐走到狐乙闾闾长前,淡淡道:“骗金一案,我们狐甲闾也参与调查。”
“此事我已经请示过营长,你们狐甲闾现在横插一手,不合适吧?”狐乙闾闾长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我是苦主之一!。”公子昭理直气壮地给出理由,而后语气一缓,“当然,我们不跟你们狐乙闾争功,你们将一些暂时顾及不到的地方交给我们去查便可。”
“此话当真?”
公子昭点头。
狐乙闾闾长转头跟副手耳语了一阵,问道:“城中我们已有周密安排,唯独城郊织罗山尚未有人跟进,你们狐甲闾去吗?”
“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查城中的骗金案?”未等公子昭表态,墨烟已经跳出来表示反对,“你们怕不是在戏耍我们?”
然而狐乙闾闾长态度十分强硬:“只剩织罗山了,你们爱去不去!”
“好,我们就去织罗山!”
出乎所有人意料,往日不问俗物的公子昭,居然在此事上,罕见地表现出雷厉风行的态度。
于是,狐甲闾全员出征织罗山,就这么定下来了。
望着公子昭匆匆进门的身影,众人面面相觑。
太子妃最先反应过来,喃喃道:“公子不会是为了躲开我,才跑到城外去的吧?”
……
午后时分,属于狐甲闾的两辆马车离开临海城,坚定不移地往二十里外的织罗山驶去。
一路上,墨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至于田籍与茅越,也对这次匆忙出行有些不解。
公子昭见状,轻叹道:“我确实是为了躲开菁菁才出城的。但你们可知我为何要这般躲着她?”
菁菁是太子妃的闺名。
听到说起太子妃,墨烟当场撇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做了那般没羞没臊的事!”
公子昭脸色一僵,尴尬地咳一声,才接着解释道:“如今吕齐与黑水开战,吕氏有心向田齐求援。菁菁身为田吕双方的纽带,难免身不由己,不得不为吕氏说情。只是如今朝堂上对于是否援助南边,意见不一,我此时与她来往,被外人看见,只会徒生事端!”
一直沉迷观星的公子昭,居然也会关心天下大事?
三人之中,只有田籍因为与姬绫通信,了解南边的情况,所以知道公子昭所言非虚。
不过墨烟不了解详情,依然不满道:“有我守着,她进不了灵台半步,怕什么?”
“你是徐国公女,又曾在南边为吕氏征战,如今你公然阻拦一位来自吕氏的太子妃,你知道会在朝野中引出多少无端猜疑吗?”公子昭说着,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教训的意味,“况且你是我庶妹兼闾副,在外人眼中,你的态度跟我的态度有何区别?”
“我……”墨烟哑口无言。
甚至因为被长兄语气所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连碰到了田籍也没有察觉。
……
公子昭莫名展现严厉的一面,后续路上没人再说话。
不过在田籍总感觉对方这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并非他决定来织罗山的全部原因。
而这个疑惑,在傍晚时分,马车停到山脚下,有了新的答案。
“伯兄打算到山顶观星?”
此时众人正准备扎营,从第二辆马车搬运辎重时,发现辎重之上,还压了半车木箱。
竟是公子昭悄悄打包带上的观星仪器。
“灵台中最上等的观星仪还在修缮,暂时只能用次等的代替。”公子昭解释道,“只是城中各种干扰太大,用这次一等的观星仪,必须到空旷无人的山顶才能获得足够的观察视野。”
“看来这才是闾长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