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维吉玛大街空旷无比,看不到任何身影,连巡逻的守卫都不知所踪。
刺耳的摩擦噪音突然从街角传来。一道佝偻的身影耕牛一样顽强地拖住一副担架缓慢前行。担架上捆着两名浑身血污、处于昏迷状态的男人,这道身影另一只手还搀扶着一位断臂的男人。
他相当于一个人负担三个强壮男人的体重,行走间汗如泉涌,胸膛剧烈起伏,喘气声像破风箱一样沉重。
“大师……要不先放下我们吧。”被他搀扶着的骑士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随即,因为剧痛面目扭曲。
“一起对付蝠翼魔……就是战友,”汗水流进猎魔人眼角,他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冲骑士露出个虚弱的笑,“要我抛弃战友,你是瞧不起我?”
“战友吗?”马尔斯神情有些恍惚,他从来没想过会被这位下水道的屠夫认同。猎魔人似乎也并不想传说中的那么难相处。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嗯…”
在猎魔人力气耗光前,他终于看到了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四名彪形大汉从楼上涌下,将他们抬进了房间。
……
“伤势如何?”
“死是死不了的。”贝连迦尔摘下了洁白的围裙和沾满鲜血的皮手套,“那两个断手断脚的家伙……”
“亚贡和泽林。”
“我已经给他们接好骨头,缝合了伤口,休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剩下的那位伤势最严重的,断了好几根肋骨,但他运气不错,断骨处完整不需要清理工作,也没有伤及内脏、内出血。”贝连迦尔叹了口气,“可惜这里环境简陋,我只能勉强给他处理伤势,吊住他的命,等明天,你必须让雅妲公主请更专业的医师替他治疗,当然最好能让湖中女士亲自出手。”
罗伊由衷地感激道,“没想到你不仅是铸造大师,在医治病人方面也是个好手!”
“谈不上精通,当佣兵嘛,经常受伤,久病自然懂一点急救手段。”贝连迦尔又扫了眼围过来的几名猎魔人,“说说吧,小子,下水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
猎魔人们围绕着一张长方桌,上面摆着两颗血肉模糊、面容可怖的首级,来自两头蝠翼魔。
它们张大嘴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锯齿,细长的舌头被人从口腔里扯出来,打了个结挂到下巴,猩红的眼珠子像半块腐烂的石榴,也许是生前遭受太多痛苦,它们到死也不能瞑目。
雷索抚摸蝠翼魔脑袋顶上的犄角,手掌顺着犄角往下滑,整个头颅表面手感像是牛皮一样的韧,还生长着蜥蜴一样的角质,当他摸到到那张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又像观察马匹的牙齿一样观察它们的口牙状况。
“从牙齿看,这头蝠翼魔年龄不到五岁,另一头超过二十岁。能遇到它们,你们运气简直比柯维尔的咸鱼还臭。”光头大汉再次仔细把弟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不无庆幸地说,“你究竟怎么办到的?带上三位蹩脚的白蔷薇的骑士,杀掉两只蝠翼魔。简直就是奇迹!”
“我打赌那三个兄弟没撑过五秒!”
“蝠翼魔是我最讨厌的敌人之一,速度快、力量十足。”瑟瑞特双手环胸,表情凝重,“换成是我,一不小心也会阴沟里翻船!”
“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干的漂亮,罗伊!”奥克斯满脸赞叹地捏了捏年轻人的肩膀,“在二十岁之前战胜一头蝠翼魔,据我所知,咱们学派没人能做到,即便是伊瓦尔大宗师。”
“一次杀死两头,所有猎魔人中,你都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瞬间,众人目光都锁定了那位年轻的同伴,他正瘫倒在藤椅上,动作轻柔而规律地撸着小狗热烘烘的肚皮,和软绵绵的背脊,歌尔芬则舒服地眯起眼,嘴边胡须轻颤,发出“呼……呼”的叫唤。
“其实最开始只出现了一头蝠翼魔,”罗伊解释道,“我按照雷索的提醒,我抢先一步用龙之梦将它重创,然后与三位白蔷薇骑士联手将它解决。”
“四个人,占据先机,”雷索沉吟道,“如果配合默契,击杀掉一头幼年期的蝠翼魔并非不可能。蝠翼魔作为低等吸血鬼中的低劣种,往往没啥脑子。但另一头大家伙不容忽视!”
“它来的迟了,在自家‘小兄弟’死后才现身,然后一举重伤了三位骑士,而我……”罗伊顿了顿,凝视着小兽,柔声道,“歌尔芬救了我一命,我才能成功反杀这头‘这头畜生’。”
“救你?别开玩笑了,这小东西都不够蝠翼魔塞牙缝的,怎么救你?”奥克斯一脸不信,
“它扑了上去,帮我挡了一击!”
“你认真的?”旁边几个猎魔人,再看歌尔芬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当然。”
“那它可是一条好狗!”奥克斯伸手想触摸狗头,却被歌尔芬瞬间闪了过去,“勇敢、忠诚,…能从蝠翼魔爪子下逃生,命够硬!等咱们买块地,这小东西就负责看家护院!”
“它可不一定是狗!”罗伊小声说了一句,“不过战胜蝠翼魔,我还用了绝招!”
“绝招,你有什么绝招,我们怎么不知道?”奥克斯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向猎魔人步步逼近,“小滑头,别忘了我指导过你剑术,你的身手我很清楚,单挑蝠翼魔绝不可能。现在给我说实话吧,别想糊弄过去!”
“两枚龙之龙,以及我的空间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