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晨光中,一阵微风拂过呢喃山丘、驼背沼泽、绿意盎然的田野,拂过下瓦伦乡间泥泞的小道,吹拂得猎魔人心潮起伏。
“鲍尔德山,老巫妪的基地,神秘的金橡树…”奥克一手提着盛装祭品的血淋淋的包裹,另一手牵着马缰,垂头丧气地说,“真该死!为啥不能是我陪着罗伊行动?”奥克斯甩了甩包裹,愤愤不平,“又是鸟不拉屎的下瓦伦,在这种地方跑腿,无聊透顶!”
“给我小声点,蠢货!”身后的瑟瑞特警惕地环顾四周,并没有从路边的农田和草丛中发现异常状况,这才压低声音说,“别让老巫妪的耳目听到你的抱怨,破坏大家的计划!”
“这点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有点不甘,为什么每次都让雷索去承担最重要的一环?”
“这不很明显吗?因为你这张碎嘴会坏事!”瑟瑞特一锤定音,接着冲奥克斯嘴角一弯,
“其实换个角度讲,咱们这趟也不并不是十分无聊…为林中夫人奉献祭品,说不定能一睹她们的芳容,”瑟瑞特语气中不无期待,“如果她们长得真如油画上描绘的那般美貌出众,咱们也算不虚此行。”
“你这是在做白日梦。”奥克斯嗤笑着摇头道,“树心明明解释过,三姐妹都是满脸鸡皮的老太婆。不过你若能接受这种长相,称她们为大美人也无妨。”
“你就这么相信树心,确定她没有撒谎?”瑟瑞特一脸高深莫测,“奥克斯,这么跟你说吧,论剑术我也许比不上你,但论对女人的了解你就不及我这个旁观者。女人对自己的敌人,从来都不会吝啬最恶毒的诅咒…所以,我认为真实情况跟树心的描述应该截然相反!”瑟瑞特认真地分析道,“老巫妪、三姐妹,法力高强,想要像寻常女术士那样永葆青春应该不难。”
见自家兄弟一脸笃定的表情,奥克斯摩挲着下巴,也不禁有些动摇,“如果真的保留着美貌…见一见也无妨。”
“明白了吧…”瑟瑞特最后补充了一句,“要是长得够漂亮、身材够火辣,老巫婆又有什么关系?”
走在前方的猫派猎魔人听着两人的对话摇了摇头,都这种时候,他们居然还有心思斗嘴,究竟是神经大条、脑袋少一根筋儿呢?还是临危不乱?
“蛇派独特的解压方式?”弗利厄斯摇摇头,望着不远处的下瓦伦村,捏紧了拳头。
……
“猎魔人,祭品带来了?”
村口处,卡森吸了口菸斗,将白色的烟圈吐到猎魔人脸上。
“老人家,你应该相信猎魔人的声誉,我们向来言出必行!”奥克斯说着,将包裹丢给了村长,后者接过打开一看,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包裹里是一枚狰狞的、硕大的狼人脑袋,它的两颗眼珠子被挖掉了,只剩血肉模糊的窟窿,舌头被人从舌根处切断,不断渗着鲜血。
阳光一照,颀长的狼吻中一排参差不齐的犬齿闪烁寒光,晃得人心慌意乱。
卡森吞了口唾沫,又深深看了一眼猎魔人,
“现在提上它到村子后边空地,那里有一座祭台,你们需要亲手向林中夫人献上祭品,才算完成最后的献祭。”说完,卡森伸手为猎魔人指明了方向。
“你不一起去,老人家?”
“没有得到夫人的召见…”卡森眼中闪过一丝怯意,“我不能贸然前去打扰她们。”
说完,卡森一转身冲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训斥了一句,尤其凶狠地瞪了眼那个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露出胸前茂密黑毛的大汉,
“说你了,还傻站着干嘛,你老是端着草叉能杀掉谁!?还不放下!是不是想跟猎魔人一起去见夫人?”
大汉瞬间惊恐地叫了一声转身便跑。
剩下的村民也一哄而散,像受到惊吓的孩子似的,慌乱地躲入村中茅草屋,然后靠在自家窗户边,目送猎魔人走远。
他们的眼神很复杂,有恐惧、憎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仿佛有种灾难即将降临到猎魔人头顶。
“你先走?”原本气势汹汹的奥克斯突然有些犹豫起来,举步不前。
“我的兄弟,还是你先请吧,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都冲锋在最前线。”瑟瑞特谦让道。
但容不得两人再废话,弗利厄斯提过血淋淋的包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
村后的空地中央,耸立着一块半人高的石制祭台,这座原始而粗糙的祭台承受过数不清的血肉牲祭,表面布满干涸的血迹和猩红的手掌印,整个被染成了褐色。
猫鹫将狼人的头颅放了上去,新鲜的血液渗入祭台,原地忽而刮起一阵妖异的风,风中掺杂着无形的魔力,激得三人脖子间的吊坠轻轻震颤。
三名猎魔人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本能地按住剑柄,结出法印。
随着他们的动作,空气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这声音诡异而多变,充斥着女人悠长的叹息,也有狮子、狼群、狗熊的咆哮,还包含无数孩童般清脆的声音,交织成一股阴影中的窃窃私语。
最后是脚步声落地,在猎魔人的身后响起。
这脚步砰砰作响,沉重至极,地面随之摇晃。让人想到了巨人,和某种庞然大物!
猎魔人迅速转身,蛇派银剑剑尖直指身后——三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等看清她们的模样,三名猎魔人情不自禁都在心底咒骂了一声。
“狗屎,狗娘养的,狗日的!”
“天空之父、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