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掠过群山间的旷野。
灰黑色的厚实大氅悄然披上白霜。
八位猎魔人马不停蹄地赶到要塞西边的旧堡垒,一座斗兽场般的圆形建筑。
从大门口跨入,环顾被野草和灌木占据,破败荒凉的广场。
狼派的年青一代,脸色恍然。
“艾斯卡尔,还有印象吗?咱们小时候在这里受训过…”杰洛特脸色变得柔和。
“持续了得有三四年吧,直到青草试炼。”疤脸大汉回忆着过往,看了眼身边苍老的导师,“维瑟米尔像赶小鸡一样把咱们赶进来,训练剑术,从早上天还没亮,到傍晚太阳落山…每次屁股和胳膊都会肿上一天,腰酸背痛。咱们还互相涂抹药膏来着。”
艾斯卡尔语气一顿,僵硬的脸颊难得多了分笑意,“杰洛特,我记得你的屁股又圆又翘,特别是配上紧身皮裤。”
“咳、咳!”
“小伙子,你们该感谢我,”老爷子摸了摸上嘴唇的胡须,“要不是我的严格训练,你们早成了水鬼的盘中餐。”
“话说回来,你们俩都是我的得意高徒。”
“那我了?为啥不带我来这儿训练?”兰伯特仰着下巴,眼神不甘,尖声质问,“为啥我小时候只能在城堡的狭窄院子里跳木桩?”
“维瑟米尔,你残忍地剥夺了我的童年乐趣!”
“这地方破破烂烂的,没啥可瞧的。而且你来那会儿,我已经上了年纪,精力大不如前,不想每天累死累活跑到这么远来指导你!”老人摇头,“再说有杰洛特和艾斯卡尔陪你训练还嫌不够?”
“伙计们,注意!”光头大汉突然大喊,喊声之中。
几个“老顾客”在不远显露身形,带着一阵妖异的青光,虚实变化的半透明躯体。
“旧堡垒里居然有妖灵?”奥克斯诧异,“你们眼神不好使,以前训练的时候没发现?”
“当时并没有妖灵。”杰洛特拔出了身后的银剑,一脸笃定,“难道是冬至刚过不久,魔力的潮汐还未完全褪去,妖灵从虚无中复生?”
艾斯卡尔面朝妖灵舞了个剑花,“我觉得它们是外来者。有某种东西把它们束缚在了这里…肯定跟以前的老伙计有关!”
……
八名猎魔人扑了上去。
孤独了七十多年,死寂的旧堡垒再度热闹起来,剑刃破空声,令人心肝儿发颤的妖灵哀嚎声络绎不绝。
但只持续了十秒。
罗伊开始打扫战场。
加上这五份恶灵尘,召唤邪灵法阵所需材料齐全。
经验也来到lv7(4000/4500)。
猎魔人们开始搜索旧堡垒。
…
众人在某处被杂草和积雪掩盖的角落找到了第三具成年男性的骸骨。
不出所料,来自于狼派猎魔人瓦林,那位与维瑟米尔同时代的锻造师和导师。
从他尸体下搜出了最后一张钢剑蓝图,以及一页瓦林斑驳的日记。
大致描绘出最后一天的场景——瓦林正准备利用这张钢剑蓝图锻造出一把极品钢剑,结果还没开炉,就听到了暴徒进攻凯尔·莫罕的号角声。
然后他加入了防卫队。
和手足兄弟共同守卫要塞!
可他死了。
两个法师也没能等到援兵。
维瑟米尔蹲下身体,用一张包裹布将战友的腐朽的骸骨捧了起来。
两位驻堡法师,以及瓦林,不应该曝尸荒野,凯尔·莫罕的墓地才是他们的归宿。
气氛一时消沉。
维瑟米尔身形肉眼可见地佝偻了下去,一天之内目睹三位昔日同伴的尸骨,一时之间情绪上涌。
家园遭到暴民入侵,维瑟米尔作为硕果仅存的几个猎魔人。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两百年过去了,他没能重现昔日辉煌,反倒使学派凋敝至此。
他对不住这些为了学派牺牲的人。
老人心生愧疚。
眉毛胡须皆轻轻颤抖。
狼派猎魔人集体陷入淡淡的伤感情绪。
…
“伙计们,还有活儿没干完。”这时,罗伊摁住了脖子间轻颤的吊坠,“束缚妖灵的东西还没找到。”
“这附近有魔力波动,肯定离得不远。”
众人缓了缓神,又在周围忙活了半天,却没能发现任何异样。
最后还是经验老道的狼派宗师给出了一种可能。
徽章在震动,却什么也看不到,猎魔人感官也给不出答案。
这种肉眼不可见的魔力波动来自于死者的执念,因为特殊的环境,某些独特的条件,执念被固定在原地。
经久不散。
他们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把执念具象化,以此来找寻线索。
破魔专家维瑟米尔利用轮注粉尘,在魔力环绕的区域勾画出一个布满上古字符的圆形法阵。
静待片刻。
两个淡黑色、半透明身影出现在法阵之中。
朦胧模糊,仅能从体型看出是一个背负双剑的秃头猎魔人,与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儿。
黑影不稳定地闪烁,发出往日的回音。仅仅一句,却栩栩如生,好似在眼前说话。
“你拿的是剑还是打蛋器,用手腕挥剑、不要用手肘,再来一次!”
简短的话音落下,影像消失。
法阵的粉尘也变得如同漆黑的木炭,彻底失去效力。
“这…”维瑟米尔嘴唇颤抖,就在刚才他分明看到了昔日的同窗好友,“瓦林?!”
“你的意思是,这道执念,来自于两百多年前?”兰伯特难以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