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达尔斯费尔北部港口,金色的海浪拍打着被海水严重腐蚀的木板。
停泊在弧形海湾中的两艘船随着荡漾的海面起伏,站在桅杆上的一排白海鸥左右摇摆身板,船身侧面的黄棕色的纹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穿着臃肿的灰色棉甲,腰佩钢斧的虎背熊腰的男人沿着港口来回巡逻,牛角头盔下褐色的络腮胡随着海风飘扬,他神态疲倦、睡眼惺忪,似乎随时快要躺下打呼噜。
“小眼睛艾吉,上班时间打瞌睡?!”
“臭小子,敢吓唬我,想在床上躺半年?”大汉摩擦沙包大的拳头,目露凶光。
“行啊,以后别蹭我酒喝!”年轻导游挑衅地冲他挺了挺胸膛,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蠢货计较,但要记住,你欠我一瓶蜜酒!”大汉说着刻薄的话,却给了年轻导游一个熊抱,目光往披着黑斗篷的猎魔人身上一扫。
“这位是来自奥森弗特大学…恋爱关系学与生理学的教授莱纳斯·皮特先生!”艾吉尊敬地看了猎魔人一眼,“他有点事想请教你。”
“是社会关系学和环境生物学…”猎魔人认真矫正道,跟守卫伸手一握。
后者瞬间感受到掌心一个小硬币,枣红色的粗糙大脸浮现出一抹笑意,唾沫横飞地拍胸脯保证,“印达尔斯费尔岛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帮助您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您有问题尽管问!”
三人越过散发出昏黄光芒的酒馆,走到了右边阴暗的巷子里。
“我参观罗伏藤村的时候偶然听到昔日熟人奥尔托兰的消息,但他现在下落不明,你有没有他的线索?”
“我和他没有任何来往。”大汉摇头,“只记得他抛下妻子,失踪一年有余,别说是我,就是咱们村长,祭司大人也不清楚他的如今身在何处。”
守卫脸上横肉晃动,神情极为不屑。
“你不喜欢他…”罗伊观察着他的神色,
“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就不像史凯利杰男儿的作风,而且他对妻子的态度也算不上一个称职的丈夫,村里不少人都看不惯他这副尿性。”大汉言语中流露出极度的不屑,“幸好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艾娃,早早滚得远远的!”
“艾娃逃离他的魔掌,重新找回了幸福!”守卫目光看向宽阔的海面,欣慰又嫉妒地说,“而法赫德那臭小子,得到弗蕾亚赐福,才能取到这么一个漂亮又贤惠的妻子。”
“你要找他?我感觉这个负心汉已经厌倦艾娃,抛下她独自回到了朗·爱塞特,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
罗伊颔首,如果岛上找不到他的密室,就去朗·爱塞特看看。
“我听说你见证了奥尔托兰出轨的行为!”
艾吉点头,小眼睛里闪过回忆之色,“娶到一个漂亮又贤惠的史凯利杰美人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却不知道珍惜——他的出轨行为,我至今记忆犹新。”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才印象深刻吧?
罗伊心头吐槽,示意他继续,
“他失踪前两个月,我就在这个港口,亲眼目睹他带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下了旅游船。”
“他和女人的姿态非常亲密,搂着女人的腰,一路上紧挨着身体说悄悄话。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
“那女人你们认识吗?”
“没见过,但凭借我丰富的经验,一眼就能确定那是个妓女!”艾吉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
“我当时气得不行…”他眼中射出骇人红光,“他怎么做得出这种混账事?和艾娃结婚不久,对她使用了四个月的冷暴力,又开始外出鬼混!”
罗伊点头。
这和艾娃的陈述一致,奥尔托兰度过四个月的蜜月期后,就开始无故失踪冷落妻子,后来更是开始出轨。
克洛特双腿交叉靠墙而立,深有同感地点头,“换成我,娶到艾娃,两三年之内都会安分守己…”
“要是我和她结婚,不是我吹嘘,她七八年下不了床,不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别想停…可怜我这种痴情的男人,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大汉难过得捶胸顿足,“偏叫法赫德那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抢了先!”
猎魔人目光徐徐扫过两人男人,摇头,打断了两人的意淫。“他把那女人带到哪儿去呢?”
“奥尔托兰还算有点底线…”克洛特补充道,“他没有把女人带回罗伏藤村的家中,当着艾娃的面,羞辱她!”
“他这哪儿是良心发现,他是不敢!”大汉反驳,“在印达尔斯费尔岛,不管夫妻双方中哪一方出轨,都要被多纳·安·辛达领主大人重重惩罚!出轨使得家庭不和谐,有违弗蕾雅的教导!”
没想到这群海盗家庭道德观比北方国家强。
“我猜她是把女人带到别的村子,或者荒郊野外寻求刺激!”艾吉续道,“总之,我没在酒馆里见到这两个狗男女。”
罗伊心一动。
奥尔托兰会不会把女人带回岛上的秘密基地。
“身为一个村的同胞,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艾娃被丈夫瞒在鼓里,就把消息传回了村子。”
“她当时伤心死了,四个月孤独、抑郁地等候,只换来丈夫无情背叛。她哭了一晚上,泪珠儿哗啦啦…”克洛特回忆道,“村子里好几个女人去安慰都没用。”
“我们原以为奥尔托兰被揭破丑事会收敛一点。可他没有…”艾吉目露凶光,一副恨不得找他兴师问罪的模样,“明知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