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一起行动妖异的月光洒进窗户,照出冰冷地面上盘膝而坐的两道身影。
“伙计,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等会儿守在地窖外。”卡尔板着俊脸,就像将军吩咐亲兵般用力拍了拍阿卡姆托姆的护肩,
“滚!”后者连忙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咱俩一起行动!”
“别胡闹,直觉告诉我那两个肌肉男有点不对劲,你得留在外面以防万一。”卡尔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你才不对劲!上次水鬼谁解决的?这次轮到我出手!”阿卡姆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横飞地据理力争,“何况我提议免费除魔,风险我一力承担!”
“一码归一码!你想当主力,啥时候打过我再说!”
阿卡姆被戳到痛处怒极反笑,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么英勇无私,替他人着想?那去吧,等你牺牲后,我会好好照顾维姬。”
卡尔咧嘴露出森冷白牙,目射冷光,竖掌成刀对准同伴胯部,做出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动作,“什么时候学了兰伯特的无耻爱好,信不信我先阉了你!”
“你试试!”
两人互相挖苦了整整五分钟后,心灵变得异常平静。
卡尔端起膝盖左侧的银剑,拔剑,一手斜握住剑柄,另一只手对准光滑剑刃徐徐倾倒膏状的恶灵油,然后是第二重保险,改良自蝮蛇学派,无色透明的河豚毒液。
当两种液体浸入剑上那段风格化的铭文。
卡尔食指随即用力拂过剑脊,动作带着一股凌厉的美感,宛如高明的铸剑师在打磨剑器。
剑油涂抹均匀,剑身便反射出一层灰褐色的油光。
咔嚓——
银剑归鞘。
双手同时拂过腰间和胸前的暗袋里的瓷罐以及长颈细口银瓶。
啵……
软木塞坠落地。
咕噜咕噜。
先后吞咽了两口不同魔药。
猫,使得他们眼球内部,因为突变而产生的脉络膜层更好感光。
雷霆,扩张肌肉血管,贯通筋脉,激发潜力,浑身蓄势待发犹如潜行的猎豹。
一大片墨黑的密集血管痉挛般蠕动,从脖子处向两颊太阳穴伸展,眨眼长满整张脸,清秀、俊美的少年霎时变得狰狞如妖魔。
口鼻喷出的白气,目光转动间隐隐有电弧闪烁,杀气四溢。
卡尔起身,斗篷摇曳间,大步流星跨出门槛,阿卡姆步调一致地紧随其后,同时放松筋骨,让身体活络起来。
夜,漫天飘雪,神庙庭院万籁俱静,唯有冷冽的夜风呼啸而过。
神庙最左侧拴马的木棚边,木板封死的旧砖房前,举着火把的女祭司和两个大汉正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卡尔没走出几步,耳朵抖动。
呜呜…
如泣如诉的轻唤从砖屋黑暗中传来,呼啸寒风般拂过漆黑的夜空,不禁让人想到坟墓边幽幽自语的疯女人,声音虚弱中带着一股浸透肺腑的阴冷气息。
“卡尔大师,你们这是生病了,还是中了邪?”火把照亮猎魔人的面容,头发蓬乱的男人立刻被那副恶鬼般的尊容吓了一大跳,警惕握住腰间匕首。
“稍安勿躁,这是一种纹身魔法,能威吓鬼魂,当然,对人也有点效果,所以别紧张。”阿卡姆遍布乌黑血管的脸颊露出一个骇人的笑,“愣着干啥?开门吧!”
光头大汉转身看了眼黛西,见她点头,便用榔头撬开了封住废弃破房子的木板,丢进雪地。
踏入。
昏暗空荡的木屋,废弃已有半年之久,灰尘和蛛网扑面而来。
而在房屋中央略微下陷的一块木板上,火炬光芒照出几根发情蟒蛇般纠缠成一团的铁链和锁头。
女祭司看了猎魔人一眼,拍了拍胸脯,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从长袍口袋掏出钥匙一一解锁。
她背对着众人,秀发摇曳间,却不小心露出光洁如玉后脖子一块指甲盖儿大小,奇异的网状花纹。
花纹大部分隐入她背后罩袍之中,只展现出几个透着诡异的黑色字符,bl…
记号?纹身?
猎魔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觉着有一点眼熟,但短时间想不起来。
两个大汉协助女祭司拖着铁链掀开石板。
下方出现一条的倾斜的石梯,地窖里变幻的低吟变成了高昂呼啸,越发荡人心魄。
卡尔胸前吊坠急速震动,空气里的魔力变得混乱不堪。
他顿时五指勾勒,璀璨金光盾牌般覆盖住周身皮甲,第二层赫里欧法印随后涌现。
唰——
银刃出鞘,他就这么掣剑低头,如螃蟹般打横着钻入了黑暗。
“你不进去帮忙?”黛西疑惑地看向蹲在入口处的阿卡姆托姆。
“他可是我的老大,猎魔人兄弟会第一届学徒中的最强者,水鬼主宰!”阿卡姆打趣地说着,忽而神情一变,语气多了一丝兴奋,“嘘,来了!”
……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灰尘、腐臭、和泥土腥味儿。
两点绿油油的光团在黑暗中漂浮。
数道月光从深处墙壁孔洞中倾斜射来,交织出一种幽静的美丽。
卡尔潜行的猎豹般弓背屈膝,屏住呼吸,踮着脚尖,灵猫般落地无声向地窖深处越发刺耳的咆吼前进。
缩成棱形的竖瞳穿透潮水般的黑暗,遍地狼藉,堆满小山似的石块、杂物、腌菜和腌肉。
而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一根被烧成木炭的桌腿如同沉船的桅杆斜插在地。
桅杆和更远处半截入土的大理石桌组成三角形的缝隙。
一道模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