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穆寒“今夜一醉方休”的提议,遭到了阿绫的极度鄙夷。
谁跟你一醉方休啊!
爸爸我根本就不想喝酒!
而且,她觉得以她现在这个身体,大概也未曾真正尝试过酒为何物,大概率是要一杯就休的。
不是外面都说,晋穆寒为人刚直严肃,从来不苟言笑,是那种超级难相处热络的钢铁直男吗?怎么这才没见多长时间,他就又是老父亲又是狗皮膏药的,死不放过她啊!莫非是过去有过节?也不对啊,按照记忆里,她当年也没做过什么让他怀念了八年的事情吧。
难不成,还真是纯粹的“兄弟情深”?
唔,这种才是最不好对付的呢。
阿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这种惊吓来源于一个对她过于热情的陌生人。
虽然前身和晋穆寒认识的得更早也处得更久,但对她而言,面前这两个人里,自然是和百里臻更熟悉些。要真让阿绫选择的话,她宁愿留在西院给百里臻背花名册,也不愿意去东院和晋穆寒喝酒忆往昔。
很显然,在心底里,阿绫条件反射地做出了选择,在晋穆寒和百里臻之间,她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百里臻。
只不过,单纯是她本人愿意可不行,这件事最重要的是看百里臻的态度。晋穆寒虽然是这镇北将军府的主人,但是,倘若百里臻不让她住在西院,她就是睡在西院大门口都不行。
“既然你没什么......”见阿绫没有拒绝,晋穆寒便要当她是默认了。
“我想起来还有不少事情要与殿下商议,恐怕不太方便,再说我也不太擅长饮酒。”阿绫忙抢着开了口打断了晋穆寒的自说自话,同时,悄悄打量起百里臻的脸色。
这话她没讲话说得太死,自然是想试试百里臻的意思。倘若这位殿下真义正言辞拒绝的话,她总不能真的卷了铺盖睡在门前吧。她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也是要面子的,大不了就真的只能豁出去和晋穆寒喝酒了。
却只见百里臻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阿绫如今与百里臻相处久了,也算对这位有了一定的研究心得。他若是不发表意见的时候,就是默认的意思。毕竟,他可不是个会让自己委屈的主儿。
“行,不喝酒就不喝酒。”晋穆寒虽然被拒,但是也没往深处去想,就只暗自感叹自己这位子长兄弟被养得实在太过君子了,“你住东院,我找你下棋也行。”
阿绫:......
不,这不ok。
好端端的下个鬼的棋哦!她和百里臻下棋下得都慌了,谁跟她提下棋她和谁急!
“住在东院,还要麻烦寒哥照看我,实在不妥。”阿绫摇了摇头,打定主意决不住东院,“我还是住西院吧,也方便与殿下议事。”
“子长瞧你说的,我能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啊。”晋穆寒摆了摆手,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位子长兄弟实在是见外了,真要说起来,他才是自己人,睿王殿下方是外人吧,“倒是殿下那边恐是......”
“本王不麻烦。”一直静观两个人一个邀请一个拒绝戏码的百里臻,终于开了金口。
五个字,直接盖棺定论。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要不是旁边有晋穆寒在,阿绫此刻就像抱着百里臻转圈圈举高高了。
——说得好像你寒哥不在,你就敢抱着臻臻转圈圈举高高了一样←_←
晋穆寒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点头同意了。人家睿王殿下都同意了,他还能怎么样啊。
不过,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他和子长友谊的小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搁浅了呢?
而这边,见晋穆寒点头了,阿绫这下,总算心定了。
要不是百里臻一锤子定音,阿绫估计晋穆寒还得跟她绕。倘若这位面上严肃而内心热情的大兄弟要是再跟她绕下去,她估计自己保不齐一被逼急,会说什么自己要和百里臻议事到深夜的浑话来。
——议夜光剧本咩?
从军之人都心性刚直,晋穆寒虽然三番两次被阿绫拐弯抹角地拒绝,但并没作他想,只觉着阿绫与百里臻是真有急事要议,他在此处叨扰也确不合适了。再者,倘若百里臻一行不来的话,他这天也本该在军中处理事务的,如今为了迎接他们已经耽搁了一下午了,既然无需他再作陪,他索性就回去把落下的事情补上好了。
“臣军中还有些军务要办,就先行一步,不打扰殿下休息了。殿下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便可。”晋穆寒交代了一句,见百里臻点头后,便恭敬地退下来。
眼看着晋穆寒穿着铠甲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院中,阿绫的脸颊鼓了鼓。
“就这么不待见他?”百里臻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说着,他凝眸看了小姑娘一眼,脸颊两边跟塞了俩小球似的,圆鼓鼓的,因而把原本精致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别说,她这样,挺孩子气的,也挺丑的。惹得他不由地想伸出手指,在她那鼓囊出来的脸颊上戳一戳,看看是不是会漏气。
只不过,不用他戳,因为要说话,这球......啊不对,是这脸就“自动漏气”了。
“因为我要待见殿下呀。”
她这话说得极尽谄媚,不仅声音听起来脆生生的,还为了增强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边说边笑了起来。这笑容里跟掺了蜜糖似的,便是看着都觉得甜到心坎儿里了。
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的皮相是生得真好,特别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