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汉字,形声,至秦,从至,秦声。本义为到,到达,引申义为达到美好的。
可以想象,当年这位殿下满载着他的父皇母后与百姓的希望,降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究竟给予了他们多么大的鼓舞和期待,以至于,他们希望将自己手中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统统奉送在这个孩子的眼前。
原来,当年元帝和皇后,是抱着这样的心情,为他们的儿子起了这样一个寄托着希望与祝福的名字啊。
原来,即便是天潢贵胄,在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会跟普通的父母一样,有这样柔软到心坎儿里的父母柔情啊。
因为他的到来,一切都那么美好。
他的本身,就是一种美好。
百里臻,百里臻,百里臻。
芳草萋萋,美人如斯。
阿绫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作为一个非常非常纯粹的颜狗,她绝对不会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降低自己的底线,打破自己的原则。
是的,作为一个纯粹的颜狗,颜值应该是她衡量事物的唯一标准。
在面对“脸”这件事情上,阿绫就像是个挑食的孩子一样,哪怕肚子里空无一物饿得要死,而这时周围伸手够够就有营养丰富的食物,她依然不会为了填饱肚子而对不合口味的食物屈服。
她是说,她看不上眼的,就是看不上眼的。
这里不存在任何人身攻击,只是从她个人的角度,对“脸”这件事进行非常个人化的评价。
就比如,当年在她还没考上她所就读的大学时,就曾被一个她父亲手底下带的学生表白。尽管那个小哥确实长得算是美貌——据说好像是校草级别的人物来着,阿绫记不得了,对于不上心的人和事,她情愿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她二话没说给否了。
原因是因为那个小哥长得没达到她所期望的标准。
事后,阿绫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清高做作。毕竟,她是个实打实的颜狗,又非常重视心灵上的想通,对方既然并没有和她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话,她就更不能在“视觉体验”上委屈自己了。
好歹,两者至少要达到其一吧。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小哥确实是挺优质的,但远没有到让她一见倾心再见倾人的地步。
阿绫想,她绝对是个骨子里凉薄的人吧。因为骨子里带寒气,所以一般人都捂不热她,尽管她表面看起来极其好相处。
那个时代活了二十多年,她的一颗少女心一直没倾出去,却是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当下,第二次被同一个男人所震撼。
连她都要忍不住怀疑了,百里臻这人,究竟是个什么妖孽,居然可以让她这么个人“色令智昏”。
没错,她承认,男色当前,她再一次被迷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打动阿绫的,除了那卓绝的容貌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周身自带的那股超然脱俗的气质。
半点烟火气也没有,就好似真是天外来人。
这次实打实的照面,阿绫再次确认,她之前没看走眼,百里臻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岂止是难得一见,分明是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得人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幸和他活在一个时代,还有幸与他蒙面,那绝对是饱了眼福赚发了。倘若是彻底征服这个男人,那大概,是往上数个十辈子八辈子的做了千千万万件好事。
这种男人娶回家,就是摆在那里,都是养眼的!
阿绫在心里暗搓搓地脑补了一番,后来有默默把那个心思给否了。
她这是做什么不切实际的梦呢,就算这个“有朝一日”真的实现的话,又怎么能便宜她呢!
——人活着,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就实现了呢。
阿绫又用眼睛白(嫖)了百里臻上上下下一圈,见这仙人
不知为何,她还想起那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诗句,尽管太史府园子里的不是山花,他也没在丛中笑。
说他浅笑,那不过只是阿绫的错觉而已,事实上,这个男人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眸光静静地注视着她,而已。
周敦颐的《爱莲说》有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手执月季立于花丛之中的百里臻,大抵便是如此,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咦,亵—玩—......
......咦咦咦?
不不不,她没有多想!
真的没有多想!
什么都没想!
真的!
——请解释一下你脑中的调教play画面是什么意思,蟹蟹。
好吧,她错了,谁让她刚刚去了南风楼那么污~~~~~的地方呢。
可是,面对百里臻这样的极品美人,阿绫只觉得刚一动这样的念头,便显得自己分外低俗。
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忙敛去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把目光落在百里臻手里的花上。
没错,刚刚她一进门,便见这位殿下采了她家一朵花。这个时候,她应该义正言辞地指出他破坏花草的行为的。
仿佛重新找到力量的阿绫,此刻便又变得理直气壮了。
是这个人的不对,是他先乱采她家花的,哼唧。
见面前的人虽木着脸,可看着他的眼神却来回几变,前边儿似乎是惊艳,这厢忽得又凶狠了起来,百里臻只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