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阿绫正闭目养神,想着等会儿该如何如何,又该如何如何,想得甚为入神。
不是她担忧过度,实在是对手不可小觑。
和不停抽风的演技派选手贞阳公主相比,他那位人美声甜还有点病娇的正常人弟弟睿王殿下才比较可怕。
毕竟是有脑子的实力选手,还是个有实权的亲王。
听到贞阳公主在唤她,阿绫略微反应了一下以后,这才微微睁开阖起的双眸,问道:“公主可是有事?”
“唔,也没什么。”贞阳公主摇了摇头,随即唇边便绽开一抹笑,娇嗔道,“人家就是觉得,人家的夫君长得可真是俏呀。”说着,还伸出手,朝阿绫脸上袭来。
额的个亲娘二舅老爷诶!
原先还因为沉迷思考对策无法自拔的阿绫,只觉得仿佛有一道电从天直降,穿透她的天灵盖,电得她浑身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连胃里十二指肠上的绒毛都在瞬间直立了起来,电得她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都长满了鸡皮疙瘩。
她整个人在瞬间清醒!
虽然她对自己这张脸确实有自信,至少能通过取悦贞阳公主保住她的狗命,不过,贞阳公主的样貌也是绝世无双的,被她这么个美人毫无安排地一阵猛夸,还被以上下其手,阿绫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是xx文里被女老板保养后任人蹂躏的小白脸儿。
想想这个设定之后,阿绫觉得有些反胃。
尤其是这个女老板的脸和小仙男的脸长得差不多。
她努力挣扎出一副弦然欲泣的模样,决定自我拯救一下。
“公主qaq......”一泡泪将落未落,每个角度都写着大大的三个字“求放过”......
也不知道是玩腻了,还是被阿绫这小可怜的表情影响了,贞阳公主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放开了阿绫的脸。
随后,这个女流氓将手收了回去,支着下巴,开始言语调戏:“驸马脸红的模样,看上去便是往俊俏里,更添了几分艳丽,甚好,甚好。”
阿绫:......
不,她不好。
还有,说到底,她的脸就是被这个女流氓给捏红的吧,她居然还在这里别有滋味地评头论足,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讲道理,贞阳公主是不是喜欢这口儿啊?要么回头她去找些这样的面首送给她玩儿好不好?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驸马这样可舒坦些?”正当阿绫满脑子都是类似跪地求饶的画面时,贞阳公主又开口了,只不过这次一听,便发现她音调变了。
沉稳了不少,再听不到方才的百媚千娇。
阿绫心里又是一个个楞,心想怕不是戏精切换现场,顺便给自己打了个“前方高能预警”。
“本宫知道驸马为了代泓渊受过,身子还没好利索,按理,如今本宫实在不敢,也不忍心再为难驸马去看泓渊。只不过......”贞阳公主轻叹了声,“泓渊执意要向驸马当面道谢,本宫实在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左右绕不过他,就......”
阿绫:哦【冷漠】。
合着,这个突然转场的加戏,是拜那位睿王殿下所赐咯!贞阳公主殿下,我可以认为您这是在推锅吗?
推不推锅暂且不论,停顿了约莫两个呼吸间,又听贞阳公主缓缓道:“可是,驸马也不要因此为难自己啊,本宫从始至终,都未曾有想勉强驸马的意思。方才本宫看你左右晃头,让自己保存清醒,就知道你该又在强撑了。你我如今夫妻同心,有些事情,即便明面上要办,私下里,有什么心事为难,还是要直说得好,只有直说了,才能尽早发现对方情绪上的不对,今早避免生出什么事情来。驸马,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百里瑾女士,你说得都对,给你颁发个“表情解释十级证书”怎么样?
......个鬼哦!
她只是想晃晃脑袋听海哭的声音,根本没什么您过脑补的“强忍不适一往直前”这种鬼剧情,她就是个大俗人,没您想得这么高尚。对没错,她现在是不想见到您那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家的弟弟,可是她能说吗,说了您又能允许吗?索性闭嘴,节省体力。
毕竟,天天要和戏精配戏,她也很累的好吧。
阿绫正欲说些推让的话,就听外面车夫道:“公主、驸马,睿王府到了。”
唔,好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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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是暖春时节,可百里臻的房里,仍然烧着地龙,角落里还燃着几个碳火盆儿。除此之外,各式取暖设备也是一应俱全,只怕是旁的身体娇弱的姑娘闺中,都不定有他屋里的这般丰富。
百里臻此时已经醒了,他斜靠在塌上,身下垫着个虎皮褥子,身上则盖着个狐裘,手里拿着本册子,闲适地翻着。
无言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推门进来,就差点被室内沁人心脾醍醐灌顶的热浪给掀晕了过去。
这热度,让他瞬间就直接入了夏,耳边甚至还响起了知了欢快的鸣叫声。
如今,他方才明白,为啥无风这个对他家殿下忠贞不屈的家伙,今天也自甘堕落地守门儿去了。若是换他,他也情愿去守门,总比呆在里面中暑了然后被抬出去强。
“殿下......”因为实在受不得这种热度,饶是无言这种话唠,今日说起话来都显得蔫儿蔫儿的。
停顿了几秒,见百里臻没有说话,熟悉他脾气的无言知道,这表明他已经在听了,于是便继续道:“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