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面前这清透甘冽的水,只看着眼前流过的水,就能将这条小溪在这前前后后于山中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脑海中一点一点地模拟了出来。
而这种模拟本身,或许就是非现实的、不合实际的呢?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吗,这种事情本身存在,不就是一种乐趣吗,能有人脑补出来一个非生命有机体的情绪,本身不就是乐趣的所在吗?
......这能是正常人干出来的事儿嘛?这怕不是真的闲得慌啊。脑补就脑补了吧,这已经是够精分的了,还在开脑洞的同时,使劲儿地进行自我辩论,正过来翻过去地肯定否定自己之类的,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精分中的精分,精分中的战斗机,正常人会做出这种事儿就出了奇了——很显然,这位不是什么正常人就对了。
周围的环境别样安静,眼前的溪水清澈明亮,阿绫一不留神,就出了神,开了开小溪的脑洞之后,又默默地就着眼前这样的环境,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这心事太密太复杂,一般人她不告诉他。
不告诉他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实际情况是,她不敢告诉他。
在这个世界里,阿绫实在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又有谁,是她可以信赖的存在
阿绫是个表面看起来安静如兔,实际大脑和内心无时无刻不疯狂运作、大脑袋深深的宇宙里一刻都不停息的“大脑洞星人”,简而言之,就是个外表乖巧懂事、脑动力充足、精神极度旺盛的人。因此,和别人不同,她是无时无刻都希望大脑能够转动起来,即便是没事儿也会给自己找些事儿想一想,动动脑活跃活跃脑细胞——当然,与百里臻斗智斗勇的情况是除外的。
并非不是她不喜欢和百里臻搞脑子,也并非她绝对干不掉百里臻,实在是,和这个男人搞脑子不仅有生命危险,而且还时常容易被反制,也就是说时常被对方干掉,这种被对方各方面碾压的感觉,恐怕......不太好,不利于自尊心的建设。当然,必须承认的是,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忽然来个反转,全面碾压一下百里臻的话,那种感觉也是相当美妙的。这种较量就好像是什么博弈论一样,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当你故意规避某些风险的时候,同时也意味着,你选择舍弃了某些可能性。
在刚刚被系统这个坑货,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地扔到这个完全未知的蜜汁世界的时候,阿绫走路的时候、躺床上的时候、听百里臻他老爹皇帝佬儿在上朝的时候叨逼叨的时候,各种各样闲得发慌到想刨地的没事儿的时候,经常用来打发时间、活动大脑、顺便让心灵获得安宁的方式,就是思考各种问题,而经常性上榜的问题则是: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个问题很自然而然的,就会无时无刻地出现在阿绫的脑中,且久久不能散去,好似大脑逼迫阿绫思考出一个她根本回答不出的问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