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太史可在?”
楚子寻那边一传来消息,无言便想着要来告诉阿绫了。
毕竟,棺材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借了她才光呢。无言并不贪功,在之前跟百里臻禀告的时候,他也是照实说,是阿绫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任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礼貌行为,拯救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
“少爷在沐浴。”答他的是春杏,她瞧着无言的脸,摸不清对方来是百里臻的意思还是什么,便照实说了,“您可有什么急事儿。”
“啊,我......”
无言点了点头,正想说自己确有急事,就听屋子里传来阿绫的声音:“我洗好了,让他进来吧。”
“是。”春杏、秋桃应了一声,便侧身让开路,请无言进去。
“多谢太史。”无言对春杏和秋桃点了点头之后,就推门走进了屋间。
醉仙楼的上房都是内外间,听阿绫说让他进去,见外间没人之后,就径直走到了内间。
横竖又不是进姑娘的房间,都是大老爷们的,无言觉得没那么多讲究,他觉得太史也这么想的是。
——不,她不是!
无言伸手撩开内间的珠玉门帘,入目的便是一个俏生生的白衣公子端坐着。因为刚出浴,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浅浅的红色,脸庞看上去像浸了水一样,格外鲜润。朱唇皓齿,黑瞳粉面,别提有多好看了。
作为睿王殿下无脑吹,无言一直觉得,这世上能将白色穿得好看入骨的,也就只他家殿下一人了,至于旁的人,便是再好看的容貌,穿白衣也一身的世俗之气,缺少那份灵动缥缈的仙气,着实有损这份纯然之色。
无言还觉得,这世上若要为他家殿下寻个王妃的话,至少得寻个容色不比他家殿下差的,而且还要有这天上人间独一份的神韵的女子,才不算辱没了他家殿下。
最好呢,再有他家殿下这般的聪慧和谋略,这样一来也不怕被人算计,二来未来的小殿下也会聪明过人,毕竟,男孩子大多数都随母亲的嘛,嘿嘿。
只可惜,只可惜啊,他家殿下这般的人,都还是千百年来难得一寻的,更何况再寻个与他比肩的女子......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都怪这陛下和皇后娘娘将他家殿下生得太好了,而他家殿下又倔得跟什么一样,死活不肯将就,简直生来就是单身的命。殿下单身,他们这些做人家侍卫的,自然......也只能陪着打一辈子光棍咯。
无言觉得,自己这个侍卫当的,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操起了人家老妈子的心。
只不过,无言不曾想,他这辈子居然还会看见一个如他家殿下一般能驾驭得了一身白衣的人。
只不过,和百里臻不同,素白的衣服穿在阿绫身上,并没有百里臻那份凡人难以触摸的仙气,却也不见世间俗人常有的市侩。她的朱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湿润的眸子里仿佛承载着满天星辰,她坐在那里,端看便是一个无比明亮而鲜活的人,是一个干净而纯粹的人。仿佛寻遍世间芸芸众生,也难得再见这么一个晶莹剔透的人儿了。
她不是百里臻那样的神,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
掀开帘子的一瞬间,无言两只眼睛都被惊艳了。
那感觉,简直转角遇到爱啊!
而且而且而且,这位太史不仅善穿白衣,还颜值高、脑子好的人类。
除了不是女人之外,简直一切完美!
——她就是个完美的女人_(:3」∠)_。
无言甚至克制不住自己,明知答案,还是想冲上去问阿绫,“太史家中可还有妹妹未婚配”了。
一瞬之间,他都忘了自己进来是来做什么的了。
阿绫瞧着自己面前脸颊有些抽搐的小伙子,低头瞥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两边的长发。
请问,她披散着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是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好吧,她现在的造型确实是不太雅观,这她也知道的,可是无言抽抽成这样,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喂!
阿绫并不知道,无言正因为她这么个“真真正正的人”,彻底无视了她如今粗糙的造型,选择性眼瞎。
“咳。”阿绫轻咳了一声,提醒无言停止他的面部抽搐,“无言是有何时找我?”
“啊......”无言被这么一叫,蓦地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以掩盖自己方才的走神。他复又定睛从上到下看了面前的白衣公子一遍,寻思着话该从何处起头,却直至这时才无语地发觉,对方的姿势跟那庙里的铜像似的,盘腿坐立,笑得憨直,唯一不同的是,比庙里的那些个大佛,多了一头乱飘的头发。
天知道他刚才是中了什么邪,居然觉得这人与自己家高不可攀的殿下比肩!
无言悔得恨不得自戳双目了。
“是寻着了一些关于那棺材里尸身的线索。”
“哦?”阿绫扬了扬眉,虽然她大抵猜到也是为了这事儿,不过真听出来,还是觉得睿王府那些个侍卫的手脚真是快如闪电,“说来听听。”
“是。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便从今日那三口棺材与您简要地说。”无言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自己手里拿到的情报,捡了些重点与阿绫分享。
今日在城门下,无言与楚子寻蓦一时从那口中间的棺材里看到的,确实是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本是藏在中间棺材的最底层,上面还覆盖了些黑布做遮掩,守城官兵检查时候掀开盖子看到的是盖在最上面的黑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