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喊我回来何事啊。”顾廷烨对着顾偃开行礼拜道。现在这大堂之上坐的可不是他父亲一个人了,今日不光他那继母大哥,连四房、五房的都在。
“哼,还不是你惹下的祸端。”顾偃开气得不行。他最近一段时间出去,听到的都是同僚夸他家二郎浪子回头,他心中还是相当高兴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此前惹的事又发了。
“父亲为何这么说。”顾廷烨恭敬地说道。他已经习惯了,自小到大老是有些事会栽赃到自己头上。
“家里那个侍女的家人将这件事告上了开封府,我本都将这件事压下去了,可你那好友当上了开封府判官,又将这件事给翻出来了。”
“呵呵,父亲,我此前就说过,侮辱那侍女,逼她自尽的人不是我。”顾廷烨回道。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我信,别人信?家里几个人都看到了,你还抵赖,快想想怎么办吧。”
“说到底还不是父亲不信吗。”虽说顾廷烨已经习惯,却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二郎,别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小秦氏摇着扇子说道。
“哼,开封府查案也好,元潜定然是不相信是我,这才要查清此案。”顾廷烨没心思演什么母慈子孝的戏,直接怼着自家父亲。
“顾廷烨!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这是在丢整个顾家的脸。”旁边四房老爷吼道。
“咦,怎么您怎么着急啊,莫不是怕查出什么?”
“你放肆。”四房老爷急了,他急了。
“若是只有这件事,那我就先回去了。”顾廷烨得意一笑,转身就走。
“大哥,你看这孩子。”
顾偃开坐在上面不说话,他也是左右为难。听顾廷烨这口气,是不怕查啊,那这事难道真不是他?虽说他对顾廷烨非打即骂,但心里还是牵挂着这儿子的,帮儿子洗脱污名自然是好的。可要是真查出什么别的来,那顾家颜面还要不要了。
“大哥,这事不能不管。”五房也站出来说话了。
“这姚易虽说是开封府判官,但说到底也就是八品小官,头上还有府尹范相公,有通判仲大人,咱们找人说情,我就不信了。”四房说着狠话。
“这现在朝堂之上为了立储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范相公哪有空管这个。”顾偃开说道。
“我前面听说这仲大人此前生了场大病,瘫在了床上。”小秦氏消息向来灵通。
“那就到官家身边的公公帮咱们说一声,就说开封府无人管事。”五房建议道。
“唉,这官家、官家,咳咳,如今被立储之事搞得烦心,哪,咳咳,有人敢拿这事去烦官家。”顾廷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顾偃开叹了一口气,在他心中,这祖宗传下来的顾家才是最为重要的。
此时,姚家,小公爷齐衡也跑了过来。
“元若这跑来可是有什么事啊。”刚到家的姚易连官服都没换。
“说来惭愧,我母亲请我来一趟。”齐衡显得很不好意思,脸上通红的。
“家里今天下午来了很多亲朋故旧,上来请我来说情。我母亲没办法,只好让我走这一趟。”
姚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这不重要,我有一件事想问元潜你。”
“你说。”
“我自觉得你做的没错,听闻你今日的举动,我甚至叫了一声好。可为何我家那些亲朋故旧却说你做错了,说你这般强项,将来没有好下场。”
“这道理说通了也简单,不过是位置不同罢了。”
“位置?”
“你们是权贵,想着祖宗沙场搏杀夺来的爵位就是为了让你们享乐的,所以那些人在汴京作威作福。我是官员,在我治理之下若是开封府依旧是那番乱像,且不说良心如何,官家就会贬我的官。”
齐衡沉默不语,这道理简单,连圣贤书里都有孔子诛杀少正卯的故事。
“元若觉得我做这些事对吗?”姚易笑道。
“自然是对的。”
“那就够了。”
齐衡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既然元若上门求情,我也给你这个面子。你让他们将人送到开封府,只要不是故意杀人性命的,你们去求受害人家属,只要家属自愿原谅,我自然也是轻判的。但先说好,那些故意害人性命的不行,这些人难逃一死。”
“那是自然,实在是让元潜你为难了。”齐衡很是不好意思。
“无碍。”
心里觉得惭愧的齐衡不愿意多留,连忙告辞离去。
其实就算齐衡不上门求情,姚易也是要将这话放出去的。毕竟像自己这样,后面又没有后台的,这样下去迟早被人整。
第二天,就有自觉的早早将家里犯事送到了开封府。这也是因为犯事的最多是家里的庶子,古代嫡子视为继承人,细心培养,少有放肆张狂的。就算真有嫡子犯事,那家里也早早处理好了,闹不到开封府这边。至于庶子嘛,再心疼为了自家家业传承,只得忍痛送来。
开封府的众人可是得意地不行了,自从包龙图走后,他们很少像这般一样威风。往常那些勋爵人家的管事哪里看得上他们啊,现今还不是都得细声细气地和他们说话。
犯人到手,那姚易可就不客气了,开足马力处理案子来。也不得不说这些勋贵本事不小,只一晚时间,竟然就让死者家属开口同意和解。也是,这死者大多是一家支柱,他虽死了,但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