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致怡沉静的开始吃烧鸭,细碎的骨头在她的牙齿中咔吧咔吧响着。
我捂住嘴巴,想要笑,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说不清楚什么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了一壶醋精,浇在我心尖上一样。
有些人不坏,并不是阴险狡诈,心机叵测,但是与之相对,就是让人食不下咽,这简直没地方说理。
然后,就是一阵子沉默。
我也学着勋致怡的样子,挑拣了一块烧鸭,放入嘴巴中。
此时,郭耀祖发言,“四婶子,你对着我们这种学历很高的人,是不是感觉有些话不投机?”
我嘴巴中有鸭肉,含糊着说,“没有,我其实挺喜欢和高学历的人聊天的,长见识。”
郭耀祖似乎得到了肯定,他自己也用力点了一下头,“仗义每多屠狗辈,四婶子一看就知道是屠狗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就在我吞下鸭肉,忽然有了兴致,就问他,“耀祖啊,你对我们家致怡有什么想法没有?”
“勋致怡大体上来说,还是不错,就是很娇气,她不肯打工,这样不好。上次我给她在汉堡王拿了一份申请表,但是她没要。我们不能总从家里拿钱,我对另外一半要求不高,只是要求贤惠会过日子就好,我知道勋致怡家庭不错,但是我不图她们家的条件。”说道这里,郭耀祖还下意识的昂了一下头颅,显得很骄傲,“以后我们要是组织家庭,我们就不能再向家里要钱了,如果还不会过日子,我们的日子就很艰难。”
大约又聊了一会儿,郭耀祖起来说自己实验室还有事,需要先回去。
勋致怡就说,那你先走吧,我给你带takeaay回去。
郭耀祖在桌子旁边站了一会儿,一直到勋致怡勉强站起来,他们走出小饭馆,我听见郭耀祖那口熟悉的燕城口音传过来,“其实今天我本来不想来,勋致怡你连我妈妈的面还没有见过,你还没有得到我父母的认可,我不应该来见你的亲戚,尤其还是像四婶子这种外三路的长辈。”
我听见也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开始喝糖水。
勋致怡回来,她坐我对面,拿着筷子继续吃干炒牛河。时间过了很久,菜品已经凉了,油就凝结在河粉上,味道差了很多,她也不吃了,开始喝糖水,并且让后厨拿过来几个锡纸盒子,把我们的剩菜全部装起来,打包回去。
我,“这些我们都动过了,给郭耀祖另外再要一份新的。”
“没事。”勋致怡挑了一下眉毛,“有的吃就不错,又饿不死他。再说,不花他的钱,他什么都吃的进去。”
其实,也许不应该我插嘴,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这个郭耀祖,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相处了。”
“没事。”勋致怡微笑着点点头,“在这里课业紧张,生活苦闷,有这么个人在旁边也算凑个伴,是个开心。我根本就跟他没什么,别说接吻了,就是拉手都没有,他每天就想着搬进我租住的公寓,跟我住在一起,可以省掉他的房租,我没搭理他。”
我,“可是,这样很不安全。你们名义上在交往,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旁边的人都不好帮助,乐乐,听我的话,这样的人别再来往了。”
“姐,相信我。”勋致怡冲着我笑,一如当年我刚回燕城,在勋家大院中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四叔的事情,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们以为我就是一个四线小城市的留学生,这样对于我,对于现阶段的爸爸,什么都好。我现在不能招摇,这个’男朋友’正好可以给我做挡箭牌,一切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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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