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慕承邺的质问,谢芫只是摇头,但是根本解释不出来什么。
方才她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手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就像是被什么操纵一般,但是这也是自己纵容的。
拿起匕首是自己,答应交易的也是自己,有什么可解释呢?
慕承邺身体摇摇欲坠,将匕首从胸口拔出来扔到了谢芫脚下。他哈哈大笑两声,眼眸中满是寒意:“我明白自己与江仇无法比较。”他压抑住悲伤,继续道,“你明知道这是可以让我法力尽失的法器,也会毫不犹豫的刺向我。”
不可能!
谢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神秘人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让慕承邺受一点轻伤的匕首,怎么会让他法力尽失?
她看着慕承邺的力量一点点衰弱下去,才明白自己上当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而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
“慕公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澈桐挡在了二人中间,焦急道。
慕承邺恶狠狠的瞪过来,咬着牙周身满是杀气。谢芫见状慌忙将江澈桐拉到自己的身后,不想因自己连累他人。
这却更加剧了慕承邺的误会,他戏谑的看了一眼谢芫,轻轻吐出几个字:“错付了。”
他与她相识百年,守护她近百年。他希望有一天能让谢芫重新爱上自己,结果最后换来的不过是关键时刻的一刀。
慕承邺捏诀叫来了华容,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当华容看到慕承邺这幅模样的瞬间,平日里的淡定全都消失。他慌张的扶着慕承邺,感受到他体内的力量快速流逝,不由得双手颤抖。
他手掌中满是血,不断低落。华容低下头,就见到静静躺在地上的红色匕首,脸色苍白如纸。
冷静了好一阵,他才颤声问谢芫:“是你做的?”
“我……”谢芫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掏空,半晌才吐出接下来的话,“不知道。”
华容当即愤怒起来:“胡闹!这法器可是会让尊上力量全部消失啊!如若尊上力量不在,那么魔界七王压不住,将会让三界大乱啊!”
原来竟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谢芫心里满是愧疚。
“我不知道……”谢芫此刻只能重复这句话。她现在只关心慕承邺的伤势,向前走了两步就被他用尽全力推倒在地。
华容难得动怒,冰冷的说道:“谢姑娘,我们尊上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近百年来他一次次身处险境,只为了换得你的笑容。就算是你喜欢江仇,他也毫不在意,并且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他。”
“但是他不知道你竟然是无心之人,无论做什么,你的眼眸都不曾离开过江仇。被一次次伤害,还是一次次纵容你的尊上,你配不上!”
“住口,华容!”慕承邺咬着牙勉强喊出这句话。他不想自己做的事情成为她的负担,因为这是自己想做的。
只是这次他彻底失望,望着她不在有温度。
谢芫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顾一切的嘶喊道:“承邺,我从未想要做伤害你的事!”
“不想做也做了,还是为了江仇。”慕承邺疲倦的摆摆手,让华容带着自己瞬间移动回去魔界。
他不想听任何解释,只留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
看着空荡下来的庭院,谢芫终于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她眼前都是慕承邺决绝的眼神,心痛的无法呼吸。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胸口疼,仿佛那符箓不复存在一般。
江澈桐看着她悲伤的模样,似乎也跟着难过起来。他蹲下身子抱了抱她,冰冷的气息温暖不了她此刻的心。
他向来都是那么温柔,体贴到从不会去要求什么。如果他能在神秘人威胁时说话,恐怕会让谢芫将自己舍弃。
此刻的他似乎满心愧疚,柔声道:“宛童,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弱。”
“澈桐哥哥,你没错。”谢芫叹气道。这件事中唯一做错的就是自己,不该慌了手脚不去琢磨这件事中的疑点。
月光如水,照耀着谢芫和江澈桐相拥的身影。她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他不再动心,有的不过是愧疚与感恩。
第二天谢芫拿着凝魄灯,与云逍遥带着云启鹤回去瀚海,将他的灵魄送入身体之中。
他们好奇于凝魄灯如何找到,谢芫却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云逍遥以为是慕承邺的功劳,说要找来他好好感激一番。但是谢芫在听到他名字的时候,眼眸中闪烁过巨大的悲伤,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他尽管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最终决定暂时不提起魔尊的名讳。
仙界依旧不太平,血珠时不时会在某处发现。谢芫却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见客。
云启鹤曾经拜访过几次,都被她打发说身体不适不见。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八天,修士们认为她再不出门就要长蘑菇时,苏画自告奋勇的决定亲自拜访。
敲开谢芫房门的理由,是自己已经八天不曾见过华容,想问她知不知道消息。
想到华容不来仙界与自己有关,谢芫心虚的去待客厅准备劝说她。但是在见到她面色红润时,明白自己应该是上当了。
几日不出门,谢芫憔悴了许多,黑色长裙也几乎是挂在身上。苏画瞧着有些心疼,不免拉住她的手关切道:“师姐,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谢芫解释不清。
苏画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