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风又是敷衍应答。
“一万年啦,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你不好奇吗?”
南风终于抬起了头,给了素尘一张完整的脸,只可惜隔着茫茫雾气,瞧不真切。南风说:“我不过是活一日赚一日的人,何必杞人忧天,考虑一万年前的故事?而且那故事没头没尾的,怎么也像是杜撰的。”
“这个故事我是从不看来的,怎么也不像杜撰。你说没头没尾?怎么没头没尾了?”
南风撑着膝盖喘了一会,聊作休息,回答说:“可不是没头没尾吗?还牵扯到什么鸟族,一会儿被灭族,一会儿被贬谪,驴唇不对马嘴。”
“我也好奇来着。那鸟族是布谷鸟,正是‘求索’上画的鸟。”
提到“求索”,南风也有了一点兴致,只是她对于那远古的故事实在所知甚少,刚升起的一点兴致,很快被她自己压了下去。
连山腰都没有到达,雾气已经浓烈得什么也看不见了,它几乎将近在咫尺的南风和素尘割裂开来。南风甚至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衣摆了。
和雾气一样让人不舒服的是寒气。在山脚下还能感觉到早秋的热浪,此时此刻,总觉得冰凉的气流不住地往毛孔里钻。石壁也是冰凉的,像个望不到边际的冰坨子。细碎的冰粒子刮在身上,让人不住地打寒颤。
素尘对南风极是照顾,一马当先的他会先一步把路况探查清楚,让南风严格按照他的脚印行走。纵是如此小心,南风还是免不了跌跌撞撞,把素尘吓得冷汗直冒。
素尘忍无可忍,只好命令南风先在原地休息片刻,自己去前面探探路。南风很有当累赘的觉悟,便乖乖应了。
很快,素尘的身影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一无所有,千古骂名!”
四面响起绵绵的声响。像是从谷底传来的,又像来自石壁。
“一无所有,千古骂名……”
那声音如此熟悉,正是南风在做江寒和宋易安的时候,听到的判词。此时竟没来由地又出现了!
南风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喊素尘的名字,可名字尚未出口,她便一脚踩空,如同一个装满了沙子的麻袋,从山上掉了下去!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