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们点吧。”
舒甫对严悦他们道。
一听。
他们也不好意思放开,只点了一些价格不高不低的。
毕竟是蹭饭,悠着点好,严悦开朗大方,扯开话题。
“朱先生,你常住欧洲吗?”
“对。”
“小的时候就去了那边,不过不是移民,而是被卖过去的,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生命实在太不值钱。”
“好在碰到了我师傅,一个木刻师。”
“。。。”
一句话。
让朱宪明陷入追忆,不断诉说着。
这些话还是第一次在故土与人说。
年纪一大,其最珍视的东西之一,便是那大半生的记忆。
酸甜苦辣。
喜怒哀乐。
起起落落。
.......
有悔恨,有悲痛,有欢乐,有绝望。
但不论如何,那都是他的人生,或许x蛋,却又珍视的过往。
众人静静听着,没有不耐烦,十几岁的或许听不进去,但严悦和其朋友,已然二十多,有的都结婚了。
不再是小年轻。
他们已经渐渐明白,老一辈的经验和过往,十分有价值。
好一会儿。
菜都上齐了,朱宪明才停下。
“哈哈,人老了,话多,别见怪。”
“哪里。”
“您的经验,都是财富。”
“。。。”
这顿饭吃了一小时,宾主尽欢。
饭后。
“舒兄弟,可否和我这老头一起喝个茶。”朱宪明再次邀请。
之前饭桌上,人多嘴杂,很少和舒甫聊。
他宴请的目标,本就是舒甫。
“好。”
舒甫答应了。
见此,严悦几人识趣地找了个理由离开。
。。。
来到顶层。
总统套房。
朱宪明亲自泡茶,简单的一杯碧螺春。
“小兄弟,你以前认识我?”朱宪明莫名来了一句。
“刚认识。”
“可我总觉得不像,虽然你没说,但一些神色绝不是第一次见我该有的表情。”
朱宪明相信自己的眼光。
半生商场。
阅人无数。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半生经验会接连出错。
“我的确是刚认识你,见先生这么有牌面,就拖朋友打听了一下,不得不说,打听到的消息很惊人啊!”
舒甫看着朱宪明。
有同情。
有惋惜。
“。。。”
朱宪明似乎读懂了舒甫眼神中的一些意思,但也没多想,只以为自己家里那点事,让舒甫产生此情绪。
至于舒甫说的惊人,应该是他的资产。
不多。
公开资产也就不到数亿欧元。
当然。
秉承华人的低调和喜欢藏拙,他的真实资产是这个十倍以上,朱宪明觉得舒甫应该查不到太多,只知道公开部分。
因为就公开的这部分,在华夏已然能算是大富豪。
“舒兄弟,看样子你也来历不凡。”朱宪明笑道。
“一般。”
“哈哈,一般?一般人能对几百万毫不动心?你的手艺,比我师傅当年强多了,至于我,更是望尘莫及。”
朱宪明转移话题。
对于舒甫的背景,他没多大的兴趣。
半截入土,时日无多,就算对方权势滔天,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
两人聊起了刻艺。
虽然朱宪明很久不靠这为生,年纪大,手也生疏了,但是专业知识绝对不差。
两小时后。
正聊着。
一个电话打来,朱宪明飙了番法语,舒甫差不多能听个大概,说是有人生病,叫朱宪明早点回去云云。
朱宪明说晚上就坐飞机往回赶。
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孙子生病,想我快些回去。”
朱宪明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他只有一个儿子,但出了意外,不幸去世,老伴也早早离世,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就这孙子一个牵挂。
可惜。
自己看不到孙子长大娶妻了。
本想带着孙子一起来华夏,看看血脉的根,可是其母亲不愿意。
无奈!
只好自己来。
“这是我孙子,才五岁。”朱宪明忽然拿出一张相片,递向舒甫。
舒甫接过看了一眼。
抬头。
说出了一句差点让朱宪明噎着的话。
“是挺可爱的,但看着。。。和您不太像啊!”
“无礼!”
“怎么能这么说话。”
“。。。”
管家忍不住呵斥。
不过。
朱宪明倒是很快淡定,这样的质疑,一直都有。
但他儿子娶的是一个法国女人,后代是混血,偏西方。
“我妻子是华人,但儿媳是一个法国人。”朱宪明解释道。
“哦。”
舒甫点点头,仿佛‘理解’了一样。
只是。
下一句,再次让朱宪明再次噎着。
“做过鉴定吗?”
“。。。”
拜托。
前面一句还能说是无心,现在就是赤果果的成心找茬。
“做过。”
朱宪明脸色一沉。
“哪家医院?”
“。。。”
朱宪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气,报出了一家法国的权威医院。
下一句就准备赶人了,觉得舒甫太无礼。
可舒甫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
“那家医院啊?我好像听说过,其中有一个威廉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