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望着眼前场面,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门外三列甲士沉默不语,看模样应当是吾卫中人,但看甲胄样式却不全然。
唐朝宰相一级出行排场最高有多大?
看下面这一句话便能知道:“公司者,三列戊申,马鸣齐司,让道于前,公卫曰:“何如?”
这话是什么意思,先不着急解释,且看一下武承嗣今日所携带的这一干保镖有多少人便能明了。
只见一列约七八人,三列成行,摆至巷尾,皆跨高头大马,腰间悬刀威立,其中面目严峻者数人,各个眉头紧皱,目不斜视,好似苍蝇飞过,也要一刀砍下一般。
“噗。”小七却低头笑出声来,这伙人晨间便伫立在此,像是雕像一般,铁嘎达成了他对此情此景唯一印象。
“看来这老家伙真是被吓破胆了。”唐冠眼睛微眯打量一会,那边一名甲士将两匹骏马牵过前来。
武承嗣微笑挥挥手,似乎对今天一行信心满满,不满也不行,今日这可是破格携带,这些甲士可不是寻常依仗,都是禁军之中调来,虽然都是普通勇武,并没有常鹰那种莫当之勇,可结成阵来,绝非易于之辈。
武承嗣这才回首望向唐冠,不经意发现其身后还跟着那倒霉书童,这少年人像小尾巴一样一直紧跟着唐冠,而且唐冠与其关系似乎非同寻常,不由暗暗上起心来。
但他却吃过上次小七上马的哑巴亏,这次直接连问都不问,心中明了唐冠这是又要带此少年出行了。
寻常百姓真正与官面对面极难。诚如事前所言,自开秦以来。中华是一种松散的自然社会,没有大冤大案。鲜少有人会去官府行事,那地方去了甭管原告还是被告,都要吃几下立威棍。
能对簿公堂的事情,那可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了,是以武承嗣多次见到小七,也暗暗纳奇,除了唐冠这等天资横溢的才子,小七几十日间一改之前大呼大叫常态,也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随即也释然下来。毕竟是唐冠书童,耳染目濡下,变化快也属正常。
唐冠正想要开口,武承嗣先行说道:“贤弟,请。”
唐冠闻言点头,起步便想上马,又顿下来笑道:“相公,我这家眷可否...”
武承嗣闻言暗道一声果然,淡淡道:“喜事不分人微。既是郎君家朋,一并择选,也尽孝道。”
唐冠这才拱手道:“哥哥果然忠厚。”
随即也不再多言,拉着小七翻身上马。唐冠此时对这骑马一道虽然称不上精通,但好歹也有些习惯,这一次倒没闹出什么笑话。
武承嗣也翻身上的马来。马队这才缓缓驶起。
小七坐于唐冠背后,没有了唐冠登科之时的嘻嘻哈哈。只是小声对唐冠说都:“咱们这是去哪?”
唐冠闻言回首低声道:“一会这老伯带咱们去哪,你都说那地方不好。知道吗?”
小七望了眼牵马甲士似乎没有察觉两人对话,才疑惑说道:“为什么,不是去看房子吗?”
“嘿嘿,是去看房子不错,不过你说是自己有房子好,还是别人有好?”
唐冠这问题问的古怪,小七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当然自己有好了。”
“这不就对了,这老伯说的地方都是他的,咱们选自己的。”
小七闻言意识到什么,微笑点点头,两人不再多言。
两人所乘之马与前方武承嗣相距一头,想来是牵马之人有意为之,两人虽然都是被人牵马而行,可队伍走的却是不慢。
不多时便绕出巷角走进坊道,路上行人遥遥望到纷纷避让两侧,天子脚下百姓与之前所言的官民之隔又有不同,不过这都是闲话,就不多聊。
武承嗣似乎习惯了这副架势,在马上竟然眼睛微眯养起神来,此时正值正午,但阳光却不毒辣,春暖和煦,这日子着实挑的不错。
堪堪行过拱桥,路上行人渐少之际,唐冠的目光却被眼前花楼吸引,此地屡次经过,唐冠对于这条路自然清清楚楚,那楼无他,还是那风语阁。
可是与往日不同的是,经过昨日一会,唐冠望向此楼的眼神略有些深沉,他知道里面有一近仙之人。
“琴陌。”唐冠喃喃出声,随即微微摇头,挪开视线,那个陌生而又几近完美的女孩,非他所想,也非他所愿。
他还没有滥情到种马的程度,林雨熏是唐冠的第一眼,感情这东西无关年龄,时间,地点,只是一眼,若非诗中所云:“情之一字,花落谁家皆不相许,爱之一字,叶归何处怎不相情?”
就连唐冠作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穿越者,也有些惊悚,他会对一九岁女童产生情愫,尽管这在这个时代非常正常。
女子豆蔻待嫁之龄不过十三,男子弱冠虽有二十之称,可婚配者普遍十四五岁。
而对于上官婉儿,甚至是那太平公主,其实唐冠心中毫无感情可言,对上官婉儿除了好奇以外还是好奇,她被称为女相,可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她的脚步似乎被止住了。
至于太平公主,莫说感情,唐冠扪心自问,甚至对其有些许厌恶,若说欠缺调教,此女莫过当属第一,不过她才是唐冠目前所接触的女人中最有价值的一个。
她是武曌最为疼爱的女儿,也是称帝前后较为重要的政治砝码,她委身与谁,便代表了一时倾向。
薛家在朝廷内外其实势力称不上猖獗,气焰也算不上多高,与风头正劲的唐冠不能相比,可论底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