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惊喜的呼唤声传到院中,常鹰闻音眉头一皱,随即快速步到门前,只见门前小七兴奋的与一帮人攀谈着。
说来也有趣,经过昨日一事,饱舍中的仆役尽数遇难,这其中不敢说尽是良善之辈,必然有各方眼线存在,但大多还算忠厚老实,尽管如此饱舍之中生机不减,反而人员更加庞大。
原因他,昨夜前来探查的士兵大多留驻在了此间,这时门前就有四名侍卫颇有些讶异的打量着来人。
来人数量不少,几名低头不语的小厮与女子,以及为首的三人,一名老者与两名高大汉子,而这一行人赫然是今早被堵在城外的老王一伙。
侍卫们虽然不大清楚小七的身份,但也知道昨夜这孩子便已经混迹在此,料来是与唐冠有关系之人。
“小少爷,你家哥哥呢?”
只见老者见小七迎上前来,面上也全是喜意,开口询问道。
常鹰闻言眉头一皱,小七还没开口回答,便上前道:“小七,这些人是?”
“常大哥,这是我家里人!”小七扭首笑答,不得不说老王等人的突然得来,对他而言确实是意外之喜,如今唐冠模样让他担心之余也有些害怕。[
但是见到老王,让他心中烦乱稍减,他知道这老管家是唐府的老人,就在常鹰心中疑惑之际,那边唐二竟然惊喜出声道:“壮士,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
常鹰闻言一惊,抬头望向唐二,当看清他的模样却面现茫然。似乎两人并没有见过,好在唐二立即补充道:“常壮士,你来杭州接小郎君走的那天,我还请你喝粥哩!”
听他这样一说,常鹰先是暗暗思索一会。而后恍然道:“是你啊。”
说来唐二记性还真不错,这种小事竟然都能记清,一看到常鹰模样便想起那天之事,一时间常鹰也放松了警惕,不得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唐门神出鬼没,如今不知因为何事竟然如此针对唐冠,常鹰生怕再次出了意外。
好在这伙人身份倒是不假,一做交流便能确认,一旁小七尤为兴奋,虽然他在唐家与这些下人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毕竟唐家收留了他与牛郎,像老王,唐二,唐三这些常见之人还是相当熟悉的。
“小少爷,越长越俊了。”老王望着小七本就俊美的俏脸因为兴奋平添出的几丝不应该存在于男人脸上的媚态,不由出声赞叹。
小七闻言挠挠脑袋,老王笑呵呵的望了他一眼。又抬头打量了下常鹰,上前拱手道:“常壮士,老朽王福生是唐府的官家,这些日子有劳壮士照料我家少爷了。”
常鹰见老王一下便称呼出自己的名姓,先是一惊,而后释然道:“王伯,照顾郎君是在下职责,应该的,应该的。”
说罢,常鹰心下暗道:“料来是陈使君事先吩咐。”
老王见他对自己一眼认出他来并不讶异。心中暗暗点头,不得不说他算作难得忠心之人,早年被唐冠祖父收留后,便一直随着唐家人劳碌奔波,从祖父一辈。到随着唐维喜混迹长安,回家经商,唐家的来路往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是以他这一生虽然只不过是个下人,但也算阅人数,有时候下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上到察言观色,细到见微知著,这些都要去揣摩,其实这与唐冠这些做臣子的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事大,一个事小。
下人有下人的门路,官员也得有官员的手段学问,但追其根本,却有些相仿,都是讨上安下的道道。
老王与常鹰见礼完,见他生的高大威猛,比起自家有把力气的唐二唐三还要高出几分,心中啧啧称奇,但他此来主要目的还是见唐冠的,当即出声道:“壮士称呼我老王即可,我家郎君可在里面?”
常鹰闻言望了一眼笑容满面的老王,欲言又止道:“这”
老王见状心中一凛,可是看小七模样又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由追问道:“壮士,我家郎君?”[
“哦,没事,没事,在是在的,就是”常鹰见老王面现疑惑,慌忙摆手答应,可是说到这又再次止住,叹出一口气,他心中觉得唐冠如今痛苦有自己的责任,如今他家中来人,虽然并非亲人,但看小七对眼前老者极为亲热,可以看出这应该算是唐冠长辈了。
老王见他屡次三番欲言又止,心中微微一沉,随即挂满笑容对正在与唐二唐三讲话的小七道:“小少爷,这些都是咱家的人,这里你熟,你带你二叔三叔去安顿一下。”
“好。”兴奋中的小七闻言也不作他想,立即点头答应,带着唐二唐三向院中走去。
就在这时,那边侍卫再也忍耐不住,靠近常鹰小声道:“常侍卫,这”
“哦,不碍,不碍。”常鹰对其低声吩咐,甲士见状不好多说,当即退回一边。
老王见众人进院,这才望向常鹰道:“壮士,你这是?”
常鹰闻言摇头又是一声轻叹,而后才说道:“说来话长,王伯,进去说吧。”
老王见状心中一凛,他可谓是满腔兴奋而来,唐家出了唐冠如此风光人物,他身为侍候了祖孙三代的老仆自然也心中欢喜,适才城门守卫看到唐冠信件的模样更是证明了唐冠威望不假,但看常鹰模样却让他大感疑惑。
一时间他也只好随着常鹰走进院中,老王四周扫量了一眼,在信中唐冠提及圣上赐宅一事,可这里分明是招待外来官员的饱舍。
二人不做停留,片刻行至房中,常鹰兀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