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云踢出宗室皮球,其好友大理寺卿应景踢走,万万没想到那周兴却直接硬拦了下来,良久后张绍云等人才从尴尬中回复,武承嗣见状眼睛一眯,他觉得说到这也差不多了,可唐冠也有些意犹未尽。
这就像在看球赛,一号传给二号,二号传给三号,三号却没动静了一样。
武承嗣起身道:“今日乃小弟喜事,诸君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对,对,国公所言正合周某心意。”那边周兴倒是像极了捧场王,无论是谁,他都不反驳,反而一个劲顺着来,看到这唐冠心中对此人也生出了莫大忌讳。
庙堂竟有如此奇葩,当真闻所未闻,武承嗣见众人零散回应,笑道:“来人。”
话音一落,一名侍女走进,武承嗣出声道:“让乳娘将小郎君带来。”
侍女闻音一惊,慌忙说道:“老爷,小少爷还不能出屋。”
“放肆,让你去传你就去!”
“是。”少女见状面色一白,慌忙转身离去。
武承嗣这才面带微笑回首道:“诸位相公都是大雅之人,犬子一会便来拜见诸君。”
众人闻言大都心中暗暗摇头,唐冠也不例外,在心中暗道:“看这着急样子,顶多也就是前日才刚刚分娩的孩子,这个时候便要抱出屋,好狠的爹啊。”
想到这唐冠有些相信起武承嗣虐待自己长子的史实了,这从小待遇就不怎么样啊。
过的片刻,那侍女小心翼翼的引领着一名妇人走进屋中。妇人身体肥胖,颇为壮实。怀中还厚厚裹着一名婴儿,婴儿只弹出半只脑袋。
妇人似乎对于武承嗣让自己带婴儿来有些不满。可又不敢多说,在场之人见她来到也纷纷望了过去。
唐冠的目光也被那因为吸引,生命流转当真奇妙,一波历史名流消亡,一波便会汹涌而来,那乳娘怀中的孩子便是武承嗣的长子了。
“嘿,我也做了叔叔辈了。”唐冠心中窃笑一声,那孩子似乎睡着了,不哭也不闹。
武承嗣上前接过孩子。微笑望向众人道:“小弟生时寒苦,只望这孩子今后能得在场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们多多照应。”
“好说,好说。”
众人闻言纷纷拱手回应,武承嗣望向唐冠道:“小友。”
“学生在。”唐冠闻言站起身来,武承嗣望了一眼怀中婴儿看向唐冠道:“小友,恭维的话哥哥就不说了,你为弘文馆主,乃是天下士子之师,待得这孩儿长大。难免也要入你门下,老朽请小友为其取个名字。”
唐冠闻言一愣,难得没有生出恶趣味,武承嗣怀中那小孩是个短命的苦命人。其性情若是真如史上所载,秉性应当不坏。
武承嗣一边说一边将婴儿小心翼翼递给唐冠,唐冠见状慌忙接过。而后凝神望着他尚未睁合双眼的小脸。
“罢了,待你长大。我也不知是死是活,你老爹虽然不怎么样。我也不难为你了。”
众人望到这一幕也饶有兴趣,人人都知他唐去病被人私下里叫做“小相公”,六品的官皮做的却尽是些宰相的事情,这为武家之后安名倒也当得。
唐冠沉吟片刻后,对着孩子微微一笑,这个孩子看似含着金钥匙出生,一出生他们这些出言判人生死的大员便来看他,往后却难说的紧,想到这唐冠望了一眼满是期待的武承嗣。
而后开口道:“还没请教?”
武承嗣闻言一愣,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与武三思互望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后,才上前附耳道:“宗辈取“延”
唐冠闻言点点头,果不其然还真是这个辈,想了片刻说道:“小弟这有一个字,不知老哥哥取不取?”
武承嗣闻言大喜道:“但讲无妨。”
“如今陛下隆恩,才有了在座诸位相公,此子他日当心怀感恩,报效朝廷,就取一个恩字如何?”
唐冠想了片刻还是没有给他取延基这个名字,他倒是突然良心发作了,此子往后之事若成真,那当真让他这个局外人都大感唏嘘。
如今唐冠又正值与上官婉儿如胶似漆的阶段,更不敢想他身上的悲惨故事,下意识的便想换一个名字,兴许会有变化也不一定。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由喃喃一声,武承嗣似乎有些不大情愿,可过了片刻,还是喜逐颜开道:“好,好,延恩我儿,先替犬子谢过郎君了。”
“不敢,不敢。”唐冠闻言将怀中婴儿递还,他如今摸爬滚打,为的可不就是让自己的后代不用像自己一般四面楚歌,武承嗣算是做到了,尽管不怎么光彩,可的确让他的孩子生下来便含上了金钥匙。
名字取过,众人又是一番恭维,笑谈片刻,有人望了一眼天色,是时候起意离开了。
说话的却是来俊臣,只见他笑道:“国公,我等是不是该告辞了?”
武承嗣闻言不紧不慢道:“且慢。”
“啪啪。”随即他面带微笑轻轻拍打了两下双手。
众人见状一愣,武承嗣笑道:“听完这只曲儿也无妨。”
他话音一落,那边一直紧闭的帷幔突然被拉开,唐冠见状一乐,武承嗣倒是会享受,竟然在家中布起了戏台。
可还没等他定睛看清,那边突然歌喉一亮。
“鸳鸯双栖蝶双飞。”
此音一出,众人不由暗暗喝了一声彩,这一嗓子昂亮不失柔转,音律转和间完美无瑕。
待得众人看清亮嗓之人,不由齐齐愣住,就连唐冠也呼吸一滞。
只见台上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