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爷也觉得自己这次挺自作自受的,坦然承认:“对啊,我自作自受,惹了我家大领导生气,是我活该。”
也确实挺活该的,说那种话。
肖策伸手搂住苏糖的脖颈,搂的很紧,因为用力,额角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苏糖侧头看了肖策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摸了摸肖策的头发。
肖策勾唇笑了一下,蹭着苏糖的手,看起来要比之前乖多了。然后他的手从苏糖的脖颈擦过,抚上她的脸,沿着侧脸往上,最后覆盖在苏糖的眼睛上。
苏糖眨了一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青年的掌心擦过,身边的人更加近的靠过来,用低哑无比的声音说:“大领导,你对我真的很重要,你是奇迹。”
“唯一的奇迹。”
苏糖侧过身,捏住肖策的下巴:“我不是,是你一厢情愿把这种无聊的东西倾注在我身上,肖策,我不温柔,也不心软,还很善变,有些东西再喜欢,得到了,也就会变得廉价。”
肖策轻抿起唇,眼睛轻轻闭上,浓长的睫毛交错的纠-缠在一起。很快,他睁开眼睛,握紧苏糖的那只手,声音透着一种冰冷漆黑的凉意,像是从深暗的海里捞出。
“糖糖,你如果变了,我就杀了你,或者你杀了我,让我死在你的手里,能够杀了我的人只有你,我很期待死在你的手里,我很想死在你的手里。”
青年伸出猩红的舌,在苏糖的指尖潮湿的扫过。
苏糖颤了一下手指,那一瞬间想要抽离,被肖策拽住。
肖策斜望着苏糖,才放开苏糖的手,乖巧的靠回苏糖的肩膀上,说:“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我很乖,很听话。”
所以,有一天你真的变了。
那就杀了我。
我想死在你的手里。
死在喜欢的人手里。
这样他就不会杀了自己最喜欢的人。
肖策觉得没有比这个再好的结束方式,这就是他想要的终点。
死亡本来就是每个生命最后的归属,他的终点如果是苏糖给予他的,他愿意去拥抱死亡。
用最期待,最温柔的方式,去拥抱苏糖,拥抱苏糖给予他的死亡。
很幸福。
苏糖不知道肖策在想些什么,她只是不喜欢肖策将过多的情感和本能倾注在自己身上。
之前她就说过,肖策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会替他办好葬礼,然后继续做她自己的事。
现在依旧不会改变,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脚步,包括肖策。
苏糖希望肖策也和自己一样。
不过很显然,肖策不是这样想的,从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明显假装听话,假装乖巧,把自己摆在臣服的位置上,就能知道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他有自己的那套思维方式,扭曲的,漆黑的,没有人可以改变。
苏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情绪地开口:“我把你的锦囊给了九皇子,说是你丢的,他是为了还你锦囊,才会出来,被建安郡主捡回去。”
肖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他家大领导还给他安排了一个无聊的失主身份。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还是很喜欢扮演各种各样的人物,来体验这些人的人生,只是那个锦囊里装的东西。
肖策用下巴在苏糖手臂上点了几下,声音闷闷地说:“糖糖,你想要利用我,想要让我当个给你完成任务的工具人,我都可以,可是锦囊里面的海棠蝴蝶佩,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传给当家主母的那种。”
大佬有些被肖爷的不要脸惊到了。
我们家?
她问:“哪家?”
肖策当然不会把秦王府当成自己的家,虽然这里的人很呵护他这朵娇花,不过他真的没有多余的感情可以给别人。
“我现在是秦王府的世子,这确实是我暂时住的地方,合理利用一下嘛。”
苏糖冷声说:“合理利用就是把秦王府的传家宝随手送给我,很会败家。”
“谢谢夸奖。”肖策眯着眼睛笑了一下,“败家败在你身上,那就是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个鬼。
苏糖不想再说蝴蝶佩的事情,继续说正事:“你等下就说你东西丢了,让人帮你找东西。”
肖爷立刻就知道大佬要做什么,九皇子,云帅府,皇帝,皇后,水本来就浑的很,想要弄干净很难,既然没有办法让水变得清澈,那就彻底搅浑了它。
“我懂了,大领导,你有些时候真的蔫坏蔫坏的。”
肖策本来就只穿了一件里衣,之前闹的厉害,不觉得冷,现在安静下来,初春的凉意慢慢的浸透过来。
不过肖策没有去拉床里侧的那床锦被,而是往苏糖怀里钻。
他知道以他现在这个身体,受不了凉,稍微冻一会都会生病,但生病有生病的好处。
苏府和秦王府距离太远,他在这个游戏副本的身体太差,秦王府的人不会让他出门,就算出了门去苏府找人,他家大领导是在苏府内院,见人要先递名帖,这个名帖需要当家主母过目,也就是建安郡主。
肖策不觉得金陵城有哪家的贵族夫人,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和他一起。
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是一样的诊断,活不了几年,没有办法生育,再加上秦王府已经有了肖寒这个继承人,门当户对的世家里面,没有那个母亲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守寡。
建安郡主大概也是同样的心理。
所以啊,他就只能生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