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只说出几个字:“如你……不让……我……死,你可……抓抓……紧……紧……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一句轻松的安慰话语,被他强撑精神断续的说岀,竟显得无比沉重。
辰星抽泣着,她抓住陵玥的手在陵玥眼前紧了紧:“陵玥,我会的,我决不放手,你不准再昏死过去了,陵玥!”
此时伏击的敌人基本肃清,秦浩正指挥人捜索山道两边的树林。
匕首已在火上消好了毒,辰星让子洛帮着取出自己的银针。
没有麻药,子洛怕陵玥吃痛,干脆点了他晕穴。
辰星握住匕首的手不住颤抖,实在不行,只得关照子洛,代自己为陵玥拔箭。
辰星狠狠心用匕首割开箭头处的皮肉,黑血夹着鲜血一涌而岀,箭被子洛迅速拔岀,幸好尚未伤着肺部。
但因斜插进入,箭头又有倒刺,伤口很深,加上那剧毒,如辰星不在,只怕绝难活命。
处理好伤口,将西陵玥抬进了马车。
辰星一直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放手,陵玥就随风而去。
把身旁子洛心里酸得,恨不得此时受伤的是自己。可他清楚,当时星儿是为他挡的箭,而陵玥则是为了星儿,他忍!
队伍还得继续往前,他有太多的事需处理。
此番截杀,虽有几人受伤,但总算未酿成大祸,真是万幸。只是未留住活口,子洛与秦浩估计十之八、九是太子妃之父李丞相派来的。
马车内,陵玥因失血过多,睡得昏昏沉沉,辰星用各种办法为他喂水,却都流出嘴外。
失血最需要补水,辰星在西陵玥耳边唤他,可他依然未醒。
看了看四周无人,一横心,辰星含了口水,嘴对嘴的将水顺着舌头一点点的往下流,这次终于将水送进了他嘴里。一连喂了三大口,辰星刚想停下,谁知却听陵玥轻轻地在说:“水……水。”
辰星疑惑的仔细看着陵玥那苍白的脸,往日那常带调侃的俊脸,此时没有了往日的生机,他好像仍在昏迷之中。
于是辰星又喂了几口,正喂最后一口,忽然子洛一掀车帘探进头来,一见辰星的样子,急得压低声音怒道:“星儿,你干什么?”吓得辰星一口水呛在喉头大咳起来。
一手指着子洛:“你……咳咳,你吓死我了,咳咳咳,我在喂水,你大惊小怪干吗?”
说完,不知是咳得还是吓得,自己早已满脸通红。
“喂水,是吗?我来!”说完子洛钻进马车,拿过水袋便要喂水。
“好了,等下再喂吧。你看,陵玥如今连知觉都没有,你吃什么味?我是不得已才为之。”
过了一会,子洛平息了心态,才回答:“今晚我们必须赶到前面的宁安城,那里安全些,还能补充给养。”
“好,我马上为陵玥开药,你让打前站的人先去取药、煎药,让他们小心了。”辰星当即写了药方。
当天晚上,众人总算住在了知府府衙。当药熬好送来时,陵玥依然昏睡。子洛赶紧过来,一把取过那药:“星儿,你去沐浴,这里我来。”弄得辰星哭笑不得,再三关照子洛、秦浩,这才匆匆出去。
这里,子洛拿着药,正不知如何喂药,秦浩将药接了过去:“让我来。”他很细心,小心地为他垫上衬布,正打算俯身托住陵玥身体,……
“好你个死陵玥,早醒了还装。”子洛在一旁大声地说。
忽然想起辰星喂水的事,心中腾地一慌,俯身陵玥耳边:“该不是在马车上就醒了吧?你故意的!”陵玥苦笑。
子洛盯着陵玥那毫无血色的脸,又有些不确定了。
陵玥虚弱地淡然一笑:“你以为我是神人?我都疼死了你还说风凉话……”
这时辰星端着一碗鸡汤过来了,香味四溢,这是辰星让银衣卫快马从前边酒店好不容易寻来的。
一见陵玥醒了,辰星开心的一笑说:“陵玥,你醒啦?快吓死我们了。来,刚熬好的鸡汤,我来喂你!”
边说边坐下,舀起鸡湯,生怕很烫,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然后才小心地送到陵玥嘴边。
看着靠在秦浩怀里,满脸幸福地喝着鸡汤的陵玥。
子洛心中别提有多酸多羡慕了。只是他忍住了,再怎么着人家也是救了他的星儿呀。
夜已渐深,辰星知道明天还要赶路,让大家去睡,自己陪着便好,但子洛却说什么也要一同陪着,理由充分,万一有事他力大,好照应。
拗不过子洛,辰星只得同意。
夜渐深,虽然往南走天气渐暖,但冬夜还是很冷。生起的几只火炉压根挡不住不断袭来的寒意。
见陵玥已熟睡,为他又塞了塞被子,辰星又冷又倦,子洛心疼地为她披上狐皮裘衣,一把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辰星迷蒙地看了看子洛,他的怀抱很温暖,便不再挣扎,在他怀里渐渐睡去。
子洛这才欣慰地一弯唇,疼惜地将她抱得更紧,俊脸温柔地贴着星儿的脸,默默地享受着这多日来难得的温馨。
当辰星再次醒来时,时已近午,她早已在马车上,并且是被子洛唤醒的。原来,子洛为了让她睡的安稳些,点了她的睡穴。
一看西陵玥不在,辰星焦急:“陵玥呢?”
“放心,他在另一辆马车上。你一定饿了,我们先吃了饭再说。”子洛说。
但辰星却不依,都一个上午了,不知陵玥怎样了。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