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松了口气,对御少天感激一笑。
转眼,她向厅中别的酒桌望去,见醉仙楼的一众侍者,正有条不紊地在一一为各桌宾客倒酒,有一位正走至自己桌边。忽而,她心中生异;见几位醉仙楼伙计有些面生,不觉向他们的衣角看去,那里应该有不夜城特识记号,然而——没有!
她急忙端起这侍者所倒的一酒杯闻了闻,不好有异味,酒中有毒!
快速扫过周围,见太子承轩正举杯邀各桌来宾共饮,心中焦急,赶忙示意银羽去擒那几位伙计,自己匆忙急走至太子承轩面前道:“太子殿下,在下想请今晚在座贵客共饮一杯不夜城特酿,还请太子殿下与各位稍候!”
说完又向陵玥所扮的玉面公子递过一个眼色,目露焦急转身入内。
陵玥知道出事了,一闻杯中之酒,不好,酒被下毒。
此刻,早有些人已吃下了酒。倾刻便会立现征兆,到时醉仙楼将会大乱,局势难以控制,契梁国不知又会寻出什么事端。
此刻,就算西陵玥身经百战,亦惊出冷汗一身!
稍倾,内室传来一阵优雅的琴声,一个个仙子般美貌的姑娘随着乐曲飘出,她们人手一个美仑美奂的托盘,上面用金黄琉璃杯,盛着深琥珀色葡萄酒,香味四溢。
要知道这个时代,鲜少有制作如此纯美的葡萄美酒,那是辰星亲自指挥人用葡萄特别酿制,是平时从不舍吃的。
果然,刚一端岀,那极妙的侍女,精美的酒杯,那紫红的酒色,那飘送而至鼻内的酒香,让众人的兴趣立时转到美酒上。
自古美酒、佳人,是男子最难抵挡的迷人诱惑,何况这些姑娘美胜瑶姬,那美酒、酒具又那般引人注目。
而且那些仙子似的女子,又有意殷勤向毎人劝酒,弄得几位好色贵客,心中喜得找不着北了。
辰星在内房看着这些放着解药的葡萄酒,客人已全部饮下,这才松了口气,不由酒劲上来,顿觉浑身疲软,随身向贵妃榻上一倒,闭目养起神来。
没过多久,忽觉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打趣的声音:“怎么公子如此疲倦,还真娇气的如女子一般哪!?”
谁在耳边说话?辰星一惊,睁眼竟是契梁国师衣群辉,他那放大了的俊脸,此刻已近在眼前。
他来干吗?没事长这么俊作甚?辰星心想。
四目相对,衣群辉深遂的眼眸,炽炽地瞧着辰星,似笑非笑,一点不避生,弄得辰星面红耳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幸而她已回复成容锦,稍稍隐去了一些尴尬。
不由微怒说道:“喂,衣国师,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你不去大厅喝酒,进来有事吗?”
随即一看门边侍卫,平时功力不错的他们,此刻却都怔在哪一动不动,可见衣群辉出手之快。
“本国师只是怕那下毒之人伤你,特来关心你,何罪之有?”
他轻摇折扇,似满脸委屈,一拉自己白绸锦衣,优雅而无视地坐到辰星身边。
一缕清雅的檀香自他身上传来,辰星脸更红了:“你是契梁国师,你我有这么熟吗?或是你有断袖之癖?快坐对边去!”
衣群辉笑得更甚,凑近辰星耳边,坏坏地说:“断袖吗?我看不像,你说呢?难得一见,不如交个朋友如何?容锦公子或者——燕宫主!”
他的最后一句拖得又重又长,分明有意为之。
见他一口道岀燕宫主,辰星心中又是一楞,他们居然这么快便查清我的身份,还是有意试探?
“你,你瞎说些什么?”辰星心一慌,便有意盯着他的双眼,却只望见他狭长的眸子如流星一般,深遂似海,顾盼间fēng_liú无限,居然看不出他的含意。倒望见自己双目圆瞪的小小惊讶身影。
“喂,别大惊小怪,不过惺惺相惜,交个朋友而已。”衣群辉依然讪笑着说,似早已吃定了她的身份。
“我不需要没有诚意的朋友!”辰星略带生气地说。
见辰星不悦,衣群辉一收折扇,少少调整了语气,半带认真半带调侃地说:“好吧,算我失礼,不过你怎知我没有诚意?我可是挑着满满一担诚意来的!”他边说,表情变得满腹委屈。
辰星见他如此这般,不觉莞尔,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辰星抿唇,强忍笑意,衣群辉不由开心一笑,朗声说道:“燕宫主,今日你我竞技,着实让我耳目一新,因此我真心想与你交个朋友。你若不弃,不如你我各问一个问题,然后再回答这个提议。”衣群辉聪敏地说。
辰星在猜想他会给她下什么套,沉思了一会,心中的好奇性又占了上风,她点了点头。
“你是星姑娘么!?”
果如自己所料。
辰星点了点头,眼带探索地盯着他道:“原来刚才你试探我!对,我便是燕辰星。”
她想,如不答,思维敏捷如他,亦早已猜到了。
衣群辉眸中现出一丝喜悦,不觉眸中光彩流盈道:“难怪我占卦你命不该绝!”
辰星有些奇怪,他是契太子的人,却为何这般多材多艺、清俊出尘,而且似乎又对自己彼有诚意?心中很是意外,却对他渐有好感,不过仍戒心十足。
该是辰星提问了,想了想,辰星问他道:“你会成为我的君子挚友吗?确定了再告诉我。”
其实这是个内涵深刻的问题,是君子,便再不能有小人心计,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