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进灰溜溜的被方妇人带走,温若棠这才歉意的请孙管事进屋喝茶。
孙管事骑马颠的确实渴了,连喝三杯这才慢悠悠的停下。
温若棠看他:“管事今日来,所为何事?”
嗓子舒服了,管事这才步入正题,先是一叹,随后道:“此事本与姑娘无关,我们的交易也已完成,本不该来叨扰的。”
温若棠拖着下巴,笑着道:“没关系,您说吧。”
犹豫一会儿,孙管事开口了:“姑娘给我们的配方,我们也靠此配方大赚了一笔,可您也知道,吃食这玩意,人家研究研究也会出来的,味道不相似,但人家卖的便宜,也能赚不少钱,分担不少人流数。”
“当然,并不是我家老爷要垄断此市场,而是怕那些冒牌的砸了我家老爷苦心经营的招牌,想问问姑娘,有没有好法子?”
这可问错人了,温若棠鲜少做这些生意,对这些事情不精通,不好给建议。
她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
这个结果好似预料在内,孙管事也没多少失望,随后又道:“姑娘,可有田螺的其他做法?”
现下十一月,若不抓紧在这个节骨眼多赚一笔,来年可要等到明年的七八月了。
温若棠亮着眼睛看他一眼:“管事还要买做法?”
这不又是来送钱嘛!
孙管事嘴角抽了抽:“若姑娘提供的方法值,区区几百两算的了啥。”
“这样啊。”
温若棠拖长声音,笑的狡黠:“孙管事若不问我,我还真的忘了,这田螺还有其他的做法。”
孙管事一笑:“果真?”
“真的真的。”
孙管事立马认真端详起她来,看到她眼底的狡黠时,失笑:“好,那明日你过来镇上一趟,届时在谈此事,你看如何?”
左右村尾那边已经在井然有序的打地基,菜园有张大娘跟自家爹爹,好似也没什么要忙的,温若棠点头:“成。”
“明日田螺汇铺子,恭候姑娘了!”
这一趟也不算没收获,孙管事喜滋滋的走了。
他一走,云娘就摸着肚子出来:“这位就是那日来买配方的孙管事?”
“是呀,娘。”
“他这生意都做到这般大了。”云娘感慨一声,笑道:“这田螺还真有另外的做法啊?”
“娘,你要信我。”温若棠扶着她的手坐下:“没把握的事情我可不做呢。”
云娘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
小七站在一旁露出标准笑容,令人无法察觉的是眼底划过的一丝探究。
却说方锐进被方妇人带走后,两人狼狈不已回到家。
方锐进一个大小伙,方妇人扶着力不从心,累得气喘吁吁,一到家立马把这人往他爹娘怀里推,自己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这是咋了?”方宁氏心疼不已的又是给他倒水又是给他扇风。
方锐进像是被打击的不清,整个人不在状态。
方妇人喝了一大碗茶,这才顺气,说:“锐进这回可惨了!”
她嘴碎,立马把去温若棠那边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还故意扭曲事情,说温若棠让人打了方锐进,听得方锐进的爹,方木头头顶青筋暴露。
“岂有此理!”
方木头一掌拍在桌子上,屋内瞬间针落可闻。被这吓一跳回神的还有方锐进,他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奇差,眼底透着绝望:“爹,爹,我被辞了!我被辞了!”
“什么被辞了?进儿,你好好说,别急。”
方妇人撇了下嘴:“今日去闹,还遇到锐进的东家,当场说让他去领工钱呢,不要他干了。”
“什么?”
屋内的人震惊了,方老太失手把茶碗打下了地,顾不得心疼,急忙开口:“这咋回事?”
方妇人抿了抿唇,有些不大愿意说。
一手伸过来,‘啪’的打在方妇人的脸上,伴随的是方木头凶狠的声音:“你给老子说清楚!”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方妇人眼红了你打我作甚,打我出啥气,是锐进胡言乱语在他东家面前失了分寸,关我啥事啊!”
说罢,一手把手里的碗丢了出去,人也跑了出去。
方老太又顾不得心疼地上的碗,一双老眼盯着方锐进:“进儿,你说说,咋回事啊!”
从天堂跌落地狱,方锐进像是做了一个梦,无比真实,浑身忍不住颤抖。
*
孙管事回了镇,乐呵呵的去了田螺汇的铺子。
田螺时下已经很少了,就是因为少这生意才火爆,他一进店,认识他的小二立马点头哈腰把人迎进后院,孙管事摆摆手,问他:“老爷呢?”
小二立马指着后院书房:“老爷在账房呢。”
示意小二忙自己的去,孙管事就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没关,他也没敲门。他一出现在门口,孙老爷就发现了他,笑道:“你回来了啊。”
“是的,老爷。”他进去,站在书案前,不敢私自落坐。
如若温若棠在此,定能认出这位孙老爷,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位孙老爷。
孙老爷见他站着,摆手:“坐着吧,你这也辛苦。”
孙管事笑:“为老爷分忧,不辛苦。”
孙老爷慢悠悠的品了口茶,道:“说罢,怎么样了。”
“那位姑娘称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对此没有见解。”孙管事也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道:“不过她说田螺有其他做法,明日回来咱们店里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