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看着她的眉眼,有些发笑。自己从未因为一碗猪大肠而跟他生气,他气的不过是温若棠不跟自己坐一桌,小七还给她夹菜也不拒绝那种不为人知的醋意而已。
既然她给自己找了借口,那就且当自己是生气了。
也就没人知道他殷湛吃醋了。
不过说起小七,温若棠就顿了一下,随后想到剑上刻的那个‘七’,居然有一种刻着是小七名字的那种错觉。她摆了摆头,觉得自己想的很荒唐。
下午,留了几盆能食用的灵泉水,又给了一锅泡澡用的灵泉水,温若棠就出了殷家府邸,前往田螺汇。
方锐进的做法虽然不耻,但人家父母求到家里,自己也开口了,就不好不去做。
孙管事一听她的来意,就乐呵呵的道:“我会考虑的。”
完事之后,温若棠才黄昏前赶车马车离开镇里,往富贵村去。
回家后,温若棠没有把殷湛的情况告知隔壁殷老太太,吃了晚饭,趁着云娘跟殷老太太聊得火热,温若棠才找到小七。
小七坐在院子抬眼看天空,不知想着什么,神色有些冷漠。
这样的小七温若棠是没有见过的,因此多看了两眼。
小七注意到她得到视线,立马偏头,天真一笑:“棠棠,你在看我吗?”
被抓包了也不尴尬,温若棠把凳子搬过去跟他一同坐着,抬头看星空,轻声道:“是呀,在想小七你到底是何人?”
温若棠没有看他,遂没有看到他僵硬的笑容,下一瞬他笑出声:“不光棠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呢。”
温若棠挂着浅笑,好似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开口:“小七,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
心下一紧,小七眨了下眼,面不改色的笑道:“棠棠,你要是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你这样问我,我真不知你要说什么。”
“小七,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问你,你接近我有和目的?”
早在一开始捡到小七时,温若棠对他就有防范,后因为种种事情,这种防范就松了不少。在遇到老虎时,以及他舍身救自己爹,这里的又对他存有感激。
一家人几乎把这种救命恩情当做还礼,一直没有过问过小七的私事。
小七呆了一笑,随后笑的很勉强:“棠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懂。”温若棠眨眼,偏头看他,笑道:“从你假装失忆接近我,后三番五次救我以及我家人并且留在我家,这里面就有你的某种目的。”
“第一次遇见老虎,你大喊大叫吸引老虎注意,第二次救我爹,是因为你莫名出现在黑林子里。这两起事件太过巧合,巧合的让我怀疑,这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小七颤了颤睫毛,露出一副委屈的面孔:“我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好,那就算是巧合不是你安排的,那你昨日究竟去了哪里?”温若棠依旧笑着,仿佛不是在对峙,而是在聊天。
“砍柴啊!”小七笑容几乎维持不下去,“当然是砍柴,我不是背了回来吗?”
温若棠定定看着他,脸上得到笑慢慢敛下:“柴火上的刀口已经发黑,你去未带柴刀,这两个你有何解释?”
小七:“......”
想不到露馅在这里。
张嘴还想继续解释,温若棠往他怀里丢了个荷包:“明人不说暗话,这银两算我报你两次搭救之恩,你离开吧。”
她现在已经确定,那个竹叶符号以及剑柄上的‘七’,就是眼前这个装疯卖傻的小七了。
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刚开始试探时,小七还神色淡定,当他说出老虎二字时,她很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僵了一下。
小七静了一会儿,道:“我想我可以......”
“竹叶标记!”
温若棠起身,扫了他一眼:“你脖子上挂的那个,如果我没看错,也是竹叶标识吧?”
丢下这句话,温若棠就回了屋。
小七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甚至想不出自己的哪个步骤掉了马。他抬手捂了下锁骨位置,那里确实戴了一条项链。他今早刚戴的。
小七回屋后,把门窗关的紧紧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把碍事的老太婆杀了,把那对蠢货无能夫妻杀了,绑了温若棠,一把火烧了这里,在去把殷湛杀了后远走高飞。可一想到,气运之子,真的能让他为所欲为吗?
他把项链从脖子上扯下来,拿在手里看了许久,才催动内力销毁。片刻,一层粉末从他指缝流落下来,飘飘洒洒,一地都是。
成也是它,拜也是它。
若是知晓动了殷湛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定会计划缜密,不留活口。现下温若棠因为殷湛扯破了这层纱布,他在呆下去就没意思了。
漫漫长夜,温若棠在房内也辗转反侧。
说心里不难受那肯定是假的。
一直认为乖巧、听话、天真的小七,突然揭开那层不为人知的一面,多少会有点难以接受。她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小七装疯卖傻隐藏这么久,这段时日相处,也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命。
他到底图什么?
温若棠翻了个身,手臂枕着脑袋,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小七动手伤了殷湛,她倒是愿意继续假装留下他,看他什么时候露出马脚目的,可他偏偏伤了殷湛。
那把剑上的标识跟她今日匆忙一看的小七脖子项链,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