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温若棠静观其变,一夜好眠。
喝了两碗红薯粥,温若棠跟小七就出发了。
走了一段路,小七依旧体力不支,喘着粗气跟着温若棠,额头的汗跟下雨似的没有停过。温若棠顿足瞟了一眼他,抿唇决定,还是买个代步的马车吧。
如今有闲钱,买个代步车总比步行来的方便。
温若棠摸了摸怀中带的银两,决定到镇上咨询一番,合适的话干脆今日就买了。
走走停停,两人终于到了镇大门。他们来的晚,不用排队,守卫检查完后,两人顺利的进了镇。
镇上的医馆大大小小有很多,温若棠一时眼花缭乱,还真不知道进哪一家好。
“棠棠,我们去哪一家?”
小七跟着她,已经物色了好几间医馆,但温若棠没有开口,他就静静等着。此刻日上中空,不免口干舌燥,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温若棠摇头:“不急,先看看。”
两人继续往前走,小七目不斜视,紧跟温若棠。人来人往中,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以他的方式护着温若棠,桃花眼荡漾着莫名的情愫。
远远看去,倒真是一对璧人,惹得路人频繁回头观望。
“那边有一间,看着不错,去那边看看。”
繁华地段一过,温若棠就瞅见了‘保安堂’的牌匾,远远看去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温若棠手一指,定了下来。
其实对她来说,看病哪一间医馆都可,但她今日还有另外的目的,所以合作对象选的还是比较谨慎。
“好。”小七无异议。
这厢。
殷湛面如沉水的坐在保安堂的隔板屏风后。
秋季夜里比较凉,殷老太太一个不注意就染上了风寒。孙子白天上值,空暇时间也要陪远道而来的司敏,殷老太太觉得这种小事不该让他操心,告诫下人嘴巴闭严,硬是瞒了好些天。
原本就单薄的身子顷刻间瘦了一大圈。
翠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请了好几家的大夫把脉开药都毫无起色,有些急了。
碰巧昨日司敏连夜离开富贵镇,他一早得空过来探望,这才发现翠香的端倪。
这一番话盘问下来,翠香交代的清清楚楚,殷湛又是心疼又是头痛。
“真是胡闹。”
他呵斥翠香,心中无比清楚,没有殷老太太的命令,翠香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这才有了殷湛出现在保安堂这一幕。
他是来请保安堂的招牌大夫。
这位大夫姓方,曾是在宫中担任御医一职,后因年岁已到,告老还乡后被保安堂招来做了招牌大夫。
他医术精湛,脾气也古怪。治病还专挑难症,普通病症连面都不露。
在方老大夫看来,殷湛所描述的病症,根本就是小打小闹的风寒。他收的小徒弟就能搞定,自己一把骨头实在不想来回折腾。
即使对方是在衙门任职有背景来头的殷湛,方老大夫依旧不给面子,专心研究另一起病症。
传话的掌柜无可奈何,过来给殷湛回话:“殷爷,要不,换个人?”
方老大夫不愿,总不能把人强行拉走吧。
殷湛一时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温若棠带着小七进了门。
一进屋,温若棠就觉得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于是挑眉寻去。
隔着隐约的屏风,温若棠从缝隙中看到了殷湛。
一瞬间,脑瓜炸黄色颜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涌了出来,统统涌入脑海。温若棠白净的小脸瞬间爬上红晕,眼睛就跟针扎似的猛地收回。
观察入微的小七立马发现她的不对,顺着这个方向隔空跟殷湛对视,他轻抬下颚,朝殷湛一笑。
随后只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拂上温若棠的脸颊,关切的问:“棠棠,你怎么了,脸怎么这般烫?”
“无事。”
心慌意乱的温若棠没在第一时间躲开他的手,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快找大夫帮你看看手吧。”
说完才惊觉两人靠的太近,忙退后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医馆学徒机灵,立马上前询问,小七收回手,极其自然的跟学徒对话。学徒一听他手的情况,立马引着他到一旁坐着等候,他去安排大夫过来。
“棠棠,这边坐......”
“哐当——”
这是茶杯磕在桌子上的声音。
温若棠抬眼去看,里面坐着的殷湛已经站了起来,慢吞吞地从屏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袍子,腰带缠着金丝配着玉佩;黑发高束,一双好看的眼正凉凉的扫了过来,嘴角扯出一抹别有意味的笑意:“巧啊,温姑娘。”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每个字好似咬的格外重。
做贼心虚的温若棠不敢与他对视,胡乱点头:“真巧啊,殷爷。”
这一切都是那个无聊的梦引起的!温若棠恨恨地想。
原本脸色就不好看的殷湛,好似证实了某种猜测,心中突然泛酸,也不想应话。
他觉得自己病了,这地也不想呆下去,直接道:“让方大夫的徒弟跟我走一趟。”
跟出来的掌柜老脸一怔,随后欣喜道:“好好好,这就安排!”
说完,风一样的跑去后院叫人。
“殷爷,奶奶病了?”能让殷湛来请大夫,除了殷老太太估计找不出第二人,温若棠脑子里所有黄色颜料消失殆尽。
殷湛默不吭声,当做没听见。
不一会儿,一中年男子背着药箱小跑出来,招呼还没来得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