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兰从荷花后看到了一张英挺的少年的脸,他穿着灰色衣裳,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弯弯,却又因为看清自己不是他等的那个人而好奇的张大,又因为错愕而拘谨地站了起来。 [
荣兰噗嗤地笑出声,说:“对不起,我不是你妹妹。”
让沈于锋手足无措起来,他自幼除了姐妹之外,很少接近女眷,荣兰这样落落大方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明眸皓齿,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沈芳菲在两人身后笑眯眯的瞧了一会儿,见自己的哥哥如西红柿一般要爆炸了才款款地走过去,叫了一声哥哥。
沈于锋见了沈芳菲才恢复了原状,拍了拍沈芳菲的肩说:“就你鬼灵精,大热天的想着什么游湖,活活折腾了下面的人,也累及你哥哥我在湖边等了一阵子。”
沈芳菲先是对沈于锋介绍说:“这是南海郡主,荣兰,我的好姐姐。”
沈于锋摸了摸头,笑着说:“郡主好。”
沈芳菲又对荣兰说:“这是我的那傻哥哥,叫沈于锋,天天在家操练着呢。”
南郡王妃培养荣兰是要当大家的,所以荣兰自然知道沈于锋的名讳,也知道沈于锋以后是要背负沈家命运的,抚了抚身说,笑着说:“沈大哥好。”
沈于锋赶紧做了一个扶起荣兰的姿势,说:“郡主不要多礼。”
沈于锋今日休息,心情良好,说:“走,我们去别处看看。”
沈于锋大步往前走,见两个小姑娘被甩在了身后,又缓下步子来。
荣兰用帕子遮住了嘴边的笑意,心想,原来还是个懂得体贴的。
沈芳菲一边走,一边指着沈园里的一些稀有的植物给荣兰看,却发现前面的沈于锋停下了步子,沈芳菲加快步伐往前一看,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小姑娘不是沈芳霞与方知新又是谁?
沈芳菲心中暗暗唾了一声说,莫非沈于锋与方知新、荣兰真是天生的三角冤家,连这样,都能碰到一起。
沈于锋正欲走近去打招呼,却听见沈芳霞盛气凌人的说:“你一个小孤女也好在沈家趾高气扬?”
方知新的余光知道旁边已经来了人,为头的还是沈于锋,她声音凄凉的说:“三姐姐,我一介孤女,从来不可能在沈家如何。”
沈芳霞不知道身后有人,只是想着随便游个园都能遇见这晦气的,“那你在这园子里逛什么?这是沈家的正主和贵客才能逛的园子。”
方知新低下头,微微颤抖着身子,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居然多了两行清泪,“三姐姐,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所以我只想遵我奶奶的遗愿,好好照顾老太太而已,其他的,别无所求。”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知道从沈于锋那角度看来,自己有多么的惹人怜惜,她知道男人一向是愿意保护柔弱的女人,沈于锋亦如是。
不出所料,沈于锋果然走了出来对沈芳霞说,“今天可真凑巧,我偶遇了妹妹与南海郡主,又偶遇了你与方表妹。”
沈芳霞听见沈于锋的声音才回头看,沈于锋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沈芳菲与南海郡主,沈芳霞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又很快恢复镇定,她对沈于锋说:“果然很凑巧。”又笑着和沈芳菲与荣兰打了招呼。
大家闺秀都是能演戏的动物,沈芳菲与荣兰虽然已经听见、看见沈芳霞与方知新刚刚的冲突,面上却将它融合成一场偶遇,只不过在这心里,对沈芳霞的评价,又有了改变。
沈芳菲心中摇头想,想沈芳霞这样的美貌,居然配了一个这么傲慢、急冲冲的性子,难怪前世对方知新,惨败收场。(
荣兰觉得沈家三房姑娘虽骄纵,但什么都摆在面上反而更容易掌控,而那个被辱骂反而不变色装可怜的表妹,才不是省油的灯。
沈于锋倒没有两人心中的弯弯绕绕,女人的心思,他向来不明白得紧,只觉得方知新如此可怜,居然还要被沈芳霞欺负,沈芳霞实在是太不大度了。
沈于锋虽然不喜沈芳霞跋扈,但是他到底不是三房的人,也不是沈芳霞的嫡亲哥哥,自然不好明目张胆的指责沈芳霞,只能硬硬的对方知新说:“以后不许说自己是孤女了,老太太是你的姑奶奶,我是你的表哥,为你撑腰天经地义。”
方知新的两行清泪还没擦去,以崇拜的眼光看着沈于锋说:“多谢表哥,我再也不自伤了。”
沈芳霞听沈于锋说这话,气得脸都白了,急急地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芳菲叹了一口气走出来说:“大家都是姐妹,两句口角而已,何必当真呢。三姐姐不是故意的,表姐你也不用想太多。”
沈芳霞气嘟嘟的剁了一下脚说:“这个破园子,我还不屑于逛呢。”转身离去。
沈芳霞走了以后,沈于锋对方知新说:“我正要带沈芳菲与南海郡主去喝凉汤消暑,你可要一起?”
沈芳菲在心中皱了皱眉,她并不乐见与沈于锋与方知新越来越接近。
方知新看了看沈芳菲与荣兰,沈芳菲还好,像荣兰这样的贵女的脾气难测,她也没必要讨不开心,她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等会儿还要去老太太哪儿呢。”
沈于锋赞许的点点头说:“自打你来了以后,老太太身体好了许多,笑声也多了,还真辛苦你了。”
方知新笑着挥挥手说:“表哥谬赞了,我一直将老太太当做我的亲奶奶,一切都是应该的。”
语毕,方知新去了老太太哪儿,而沈于锋带着沈芳菲与荣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