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他面门。”
“唔咕!”听闻男子发生后,巨雕也深表赞同。
“小雪,化剑。”
眼看符索将断,修士马上就要挣脱,凌若挥着银色长剑奋力向他的面部刺去,只是此番她并未打算攻击,而是将绷带一劈为二,修士真容当即暴露在众人面前。
然而……
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少女眼中的景象。因为,她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巨大的鼻子。
腐烂的面部没有其余五官,鼻梁高挺,犹如山脉挺拔。鼻头则是峰顶,陡峭锋利。其下两枚幽深黑洞,仿佛山地洞穴,吸气——呼气——此起彼伏。
“这……”一时之间不知用何言语形容此刻震惊的心情。
那位修士得知绷带被拆,变得更加狂暴,不仅劈砍速度加快,场地忽起阵风,凌若竟有些站不稳脚,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拉扯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刚从虚无裂隙出来时看到的那堆团块活物。
细细回想它们的样子,如角锥、有棱有角、软如肉团……不正是眼前这个巨大化的鼻子?!
如此看来它们是依靠气息判断位置。
罗肆至也干脆豁出去,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红衣少女独自一人与异变魔物对战。
原本只是担心他的出手反而成为丫头的负累,如今想来,他又怎么能安下心来做一个旁观者呢?
谁知,黑衣男子刚要上场援助,修士的鼻子突然对着他用力一醒,从黑洞之中弹出两坨黄绿色粘稠异物。见状,罗肆至急忙侧身闪躲。
此举无非是禁止其他人靠近,并不会造成巨大伤害。可是……这两坨东西实在太令人作恶,罗肆至的心当真还没大到能泰然漠视之。
再看凌若这边,在修士短暂的将注意力分散给黑衣男子后,她终于站稳,方才身上那股滑腻感也消散不少,看起来是一齐被对方那股气息吸走。
只是刚放松不久,修士的面向再次朝向凌若。仰面朝天,鼻子外翻将两个黑洞对准少女。她当即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两道强风袭来,生生将凌若逼至石室边角。
与此同时,数颗黏糊异物对着她丢来,而罗肆至那边也无例外,竟然是无差别的对所有人攻击,凌若不禁怀疑方才攻击面门究竟是否正确……
还有那条绷带,她怎么觉得斩断绷带之后反倒激活修士的斗意呢。
先前刀劈剑砍还有五行术法就够难对付,现在可好了,魔气与杀伐之气四溢,攻击路数也变得愈加诡异。
方才光顾着偷瞄罗肆至,一时分心,竟有黏状物没有闪避到。
但见一坨黄绿黄绿的异物“啪唧”打在红衣少女的身上,坨块物带来的速度极快,待她反应过来时已毫无还手之机,被击倒在地。那块粘稠异物当即由团化水,迅速侵满全身。
见状,罗肆至心惊,这不就是那日西郊触碰恶臭死尸后所化成的脓水?
“唔!”这一声痛吟,揪着黑衣男子的心,连同他也跟着抽痛。
幸好之前有水帐护体,凌若没有硬抗这一lún_gōng击的全部伤害,尚有喘气之机,便赶忙从衣袖里抽出木属万生符,拈诀回复。只是脓水侵染到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一时半会无法恢复如旧。
罗肆至祭出乌金扇,将它悬在修士头顶,口中不知念了一串什么东西,周身黑气乍现,自成一团漆黑浓雾将男子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修士周遭的魔气与杀伐之气被渐渐抽离,一缕一缕的被卷入另一团黑雾之中。
乌金扇在半空疯狂旋舞,周遭忽然狂风大作,带着池水与方才喷溅出的粘稠异物一起卷入旋风。旋风之内似有利矛刮割,时不时还伴有雷鸣电闪。
若是寻常,红衣少女早已拍手叫好,可她现在却只能恹恹的打坐调息。
“魔!魔!杀了他!杀了他!”旋风之内,修士狂躁大喊。那股旋风竟是被他生生辟出一道裂隙。
见状,罗肆至心中大惊。他的攻击难道对敌人不奏效吗?!
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他们魔族术法与五行不同,不讲相生相克,只看魔息比拼。力量强大者,即为王者。
照此形势,总不能对方魔息比他更盛?不,这个结果他不能接受。
其实他的魔攻并非毫无作用,修士的动作明显减缓,剑法略显凌乱,鼻息的发动似乎也没那么频繁。
罗肆至心牵凌若,此刻却抽不出身,只能施展魔攻同时稍许留心观看。但那是方才,自修士劈斩魔旋风后,便向着黑衣男子走来。方才被吸走的魔气,大有被夺回之势。
情局逆转,不得不找寻新的方法。
黑衣男子从未料想会在此地被人逼到使用中阶魔攻,为了在一旁辅助凌若,他已是坏了规矩,擅自使用所谓修士才会施展的五行术法,如今体内气息紊乱,魔攻亦不具原有威力。
早知,从一开始便该蓄力狂攻就是,劳什子思虑那般多,束手束脚根本不是他玉面阎罗作风。
“水……”场地另一边凌若虚弱出声,挥手指向石池道:“水,有问题。”
是的,其实从一开始便觉石室之中这一方池水太过突兀。只是不知与这尊青铜人像有何干系。
修士仍未放弃,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越战越勇。亦或说,他心存执念,务必要将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