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闸城门下,看到附近有个城隍爷塑像,兴许很久没人拜祭,像身陈旧,周边地面散落不少落叶,也没有人清理。凌若走过去拜上一拜,“小女子初到贵地,往后可得请您多多关照啦!”
第一次遇到这么多人,内心却激动不起来。纵是万家灯火亮,却无一盏为君燃。再热闹也是别人的,凌若只是一个旅人,行至于此,孤苦无依没有归属感。刚要哭哭唧唧配合自己凄惨悲凉的经历,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咕~~”了一声。装忧郁失败,还是赶紧解决吃住吧。
老祖宗教我们要与人为善、待人真诚。像是“实诚”吧,这是个好性格、好品德。不过呢,人要太实诚是不适合混江湖的。怪就怪凌若脸皮儿太薄,从水禾村走时,李大娘给她塞了些干粮,凌若硬是推着拒绝了。当初考虑到他们未来生活条件艰难,便没好意思收,当然也是因为她打定主意跟道兄混,谁知道被拒绝了嘛!吃,她会啊,可是去哪吃?还有住,住哪里呢?摸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更是觉得饥饿难耐。实在不行就在地上挺尸,没准会有人愿意施舍一些。可是看自己这一身白衣,脏了再洗甚是麻烦,还是算了。
凌若漫无目的的走着,一家医馆映入眼帘。
唔,在这里找份工应该就不愁生活了。凌若如此在心中盘算着,便一脚迈了进去。
管事伙计看到有病人来,先是嘘寒问暖,待凌若说明来意,那人连忙拒绝,“我们这不缺人了,你要不瞧病就赶紧走吧。”说着,就把她撵了出去。
“哎,不要我也行……好歹看看我的药啊……”怎么大地方的人这么不讲人情味儿呢。
好饿啊……好困啊……现在就算给我十盘青菜我也能吃得干干净净。还十盘,能有一盘我也都很满足了。凌若有些丧气,顺着城里的巷子七拐八绕的走着。突然有一团东西高速向凌若腿上撞去,“砰”的一声,随后传来“哎呦”一声。她闻声看去,咦?是个小朋友。
被撞的是凌若,疼的却是那小孩。凌若俯下身打算帮小孩看看有没有伤到哪,谁知那孩子看到凌若的脸后哇哇大哭起来。
嗯?凌若一脸诧异,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之前又没带过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在水禾村时和小闻相处不错,一度认为自己颇具孩子缘。赶紧想想自己怎么和小闻相处的啊,想啊!想!啊……
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以往的相处模式后,凌若放弃了。刚才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以为自己有孩子缘的?明明和小闻相处的也是一塌糊涂。
“唉”除了叹气再也找不到其它能表达此刻的无奈,“小朋友啊,你有没有磕到?”
闻声,小孩停止抽噎。眼前这位面色淡漠疏离,冷若冰霜,给人难以接近之感,方才与她双目相接,周身空气都下降几分,现在竟然在关心他?小孩狐疑的瞅着她问道,“你不是要揍我?”
凌若哭笑不得,“我为何要揍你?”
“那姐姐你干嘛对我这么凶,脸色太吓人了!”
欸?我什么都没做啊,满脑子都在想如何解决温饱,哪有心思想别的。凌若一脸尴尬,努力的勾起唇角,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道,“别,别怕……我没有要凶你。”
“姐姐你这笑的也太假了。”
不笑你说我凶,笑了你说我假,这小孩这么难伺候。凌若收回“笑容”看着他,“看你刚才一股脑的撞上来,有没有磕到?”
小孩看着眼前的大姐姐恢复成刚才面无表情的样子,的确是让人难以接近。若非提前知道对方是关心他,还真保不准继续大哭。“没事呀!再说是我撞到姐姐的,应该给你赔不是才对。”
“还挺礼貌”凌若莞尔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乱跑,不回家吗?”
“我……走丢了……”
“难道你不是海宁人?”
“我跟家人是从北边的塘溪县来这避难的,前几日刚安定下来,还没摸清县城的路呢。这不,早上出来帮母亲买东西,结果就走丢了……”
“家人没找吗?”
“我也不知道……这县城的房舍弯弯绕绕的,我根本不知道家在哪。”
凌若初到海宁,对此地也不甚了解。刚来时看到房屋错综复杂的排成一圈又一圈,的确让人找不到北。两人都是刚到此地没多久,寻人问路这种事儿,她也帮不上忙。不过倒是可以将他带到县衙,如果小孩父母发现孩子丢了,定然会去报案。
凌若跟小孩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小孩点头赞同道,“姐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县衙在哪,她可是不知道,不过只要走到河道附近就一定有办法,那里人最密集。到时随便拉来个路人打听,便能知晓县衙位置。路人说,沿着河道一直走,只要找到连接河两岸的石桥,就离县衙不远了。
果然,石桥附近灯火通明,人也比别处多。这块河岸比别处宽出不少,如同一个广场,在这的人有饭后歇息的,三两猜谜答题的,还有一些妇女成群结队练习舞姿的。而县衙不在别处,就在这石桥的正对面,立于闹市之中,甚是显眼。
凌若拉着小孩走到县衙门口,刚好看到一位官差大哥出来,赶忙拦住他问道,“不知今日是否有人报寻人?”
“想找啥案子自己去看榜,我这忙着呢,赶紧让开。”说着,县衙大哥推开凌若,快步走开。
剩凌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