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么施展隔绝罩的人,难道是早就料到会有爆裂发生,提前将京城保护起来?
“在你面前,我怎么像个傻子?”
冀北阳的抱怨声,将罗肆至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不,你不像。”
冀北阳满脸感激的看着他,正欲开口。便听到罗肆至的后半句,“你,就是。”
“就知道没好话,小丫头就没嫌弃过你嘴狠毒?”
“没有。”
罗肆至胸有成竹的否定,因为他从来不会这样与丫头说话,在他的记忆中。
“不管怎么样,不愧是高人之徒,小丫头厉害啊,竟然早就发现是地脉的问题。”
地脉之中掺杂魔气才是重点,不过事关魔族内务,罗肆至并未主动提及,而是配合的点点头。
但是,冀北阳的脸色大变,“小丫头感知敏锐,察寻常修士之不察,这不足为奇。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对地脉异动之事早有耳闻。”
“而且,哪里出事,哪里有她,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些吗?”
明明聊得是凌若,可是对方的眼睛盯的却是罗肆至,带有几分怀疑和几分审视。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
冀北阳之后,再无人说话。两人都维持原状的站在原地,跟两根木桩子似的,仿佛谁动一下就算输。
这事终归要查的。
“那个。”到底还是冀北阳先开的口,“出来前与小丫头说好了,晚上一起再探松林。要一直就这样耗下去,还不如回去眼睛蓄锐。”
一起,这两个字听的分外刺耳,但是罗肆至没有表态,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小丫头跟我说她在坟坑里翻到一根棍子,似乎很稀奇。她要带着去看看。”
听到这,罗肆至倍感欣慰。无心插柳柳成荫。
本是担心擅自取走伪造赝品而打草惊蛇,故放上真正钥匙。想来,幸亏藏在暗处的巫者当时的目标不在他,没有发现棍子被掉包,照旧按照他们的原定计划进行,咒术、幻象……
世间就是如此奇妙,歪打正着,将魔域界门的位置顺理成章的传了出去。
因此,罗肆至这边也得快马加鞭。没有算错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二人就可以在魔域相见。
但其实这个时机选的很不好。
“兄台,你怎么不说话了?”冀北阳在他面前挥手,试图让罗肆至回神。
“哦,好。”
“你就不好奇那根棍子是做什么的?”
“钥匙”是罗肆至的,有什么玄妙他会不知,便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在对方看来甚为居高临下,加上冀北阳也执拗,一副不说不行的态势看着罗肆至,满脸认真道,“听丫头说,是那跟棍子令她看到尸体跳舞。”
罗肆至并未接话,真正令她看到群尸乱舞的罪魁祸首并非棍子,而是巫者。
他已将与巫者有关的信息全部告知冀北阳,即便一口咬定幕后黑手是巫者也不足为奇。可是他此刻多说任何一句话都可能造成相反的效果,尤其是在冀北阳面前——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
既然不能发表意见,那边保持沉默。
“兄台似乎并不惊讶。”
罗肆至轻笑一声,“宠辱不惊罢了。”
冀北阳抱怀,“我看是尽在掌控吧。”
闻声,罗肆至在心中庆幸刚才没有多说。
由此,两人再次沉默。
正当罗肆至感到麻烦,不知是否需要自己开口打破静寂时,对方提前终结了尴尬的气氛。
“看来,小丫头一直追查的怪事,不管是死尸还是地脉,看似是散乱在地毫无章法的珠子,实则有一条暗线将它们紧紧相连。”
“所以……”
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对方打断,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可是听到后半句——
“所以,咱们两个大男人不能落后,输给一个小姑娘!”
伴着冀北阳放荡不羁的哈哈大笑,罗肆至莞尔,“嗯,揪出隐匿在楼门县的真正传承者。”
“好!”冀北阳用力拍了两下胸脯,大有十拿九稳的自信。然而下一句话,瞬间毁掉方才营造的光辉形象,“不过,你说的巫、蛊、咒、毒,多达四个派系,他们的后人和传承者咱们去哪找?”
不知无妨,罗肆至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让冀北阳回忆来楼门县后的每一件事。
“第一天是个夜晚,本想找家客栈投宿,却发现只有酒肆。就是在那里碰到了被幻象造出的酒鬼王富贵、劝架者,还有玉郎君。”
“不错,你继续。”
“第二日,我们三人动身探查松林,在松林深处发现乱葬岗。”说到这里,冀北阳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一本正经道,“玉郎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会专门指引我们去探查松林?”
越说越起劲,又补充道,“而且,能穿越北境也是借助他留下的山桃树!”
正当冀北阳还打算继续猜测时,罗肆至一句询问打断了他的天马行空。
“我这都是受小丫头影响,最近喜欢多思、多想……”语毕,尬笑两声后继续回忆。
“乱葬岗虽然有些阴森,但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最终咱仨无功而返。”
“嗯,之后的事还记得多少?”黑衣男子听得饶有兴致,引导着他继续往下讲。
都提示到这里,冀北阳眸底一亮,想起之后所有乱七八糟事情的源头——“闹事儿的酒鬼死了!周安平认定我们是杀人凶手,带着一帮村民来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