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等待,似乎也做不了其他。
可是凌若向来讨厌等待,却一次次的陷入等待。这两个字并没有世间说的那般美好,只会让人心累,更消磨人之意志。
山歆候在书苑之外,看到有人出来,立即上前为她引路。
许是方才被山巡教训,现在变得安静又乖巧,不像刚才又是抱怨又是胡闹。
现在的凌若犹如无根浮萍,任由小厮牵引。他带去哪,便跟着走到哪。
也不去思考,或者不知该如何思考。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出山府大门,忽然转变的场景才让她清醒过来。
自小到大,本族以外最信赖的人只有山远哥哥,如今他离开,自己也不能闲着。
能在冥岛对她下手,说明对方功法不浅,也同样说明凌若此时并不安全。
思前想后,决定听凭山远哥哥的建议,返回梦魂府邸。
尝到意念传送之法的甜头,便不想再以双腿行走。不过眨眼功夫,紫裙少女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卧房内。
“竟如此方便。”
感慨之余,带着几分疑惑。
施展意念传送,需要在脑海绘制丹青。当她复刻“住处”时,立即浮现的画面却不是清早醒来的房间。而是另一处简陋的、木质结构的小屋。
此处,十有**是她在常世时的居所。
部分记忆,被抹去的毫无痕迹。但是还有部分记忆,非常模糊,被消除的不够彻底。
凌若十分好奇被抹掉的记忆究竟为何,想必对她很重要吧。
闲来无事,便坐在桌前沏茶。
难怪今日遭遇一系列“怪事”,然而怪事不怪,其实都是过往的痕迹。
记忆可以被消除,甚至被篡改,可是经历时的情绪以及物品却不会出卖她。
想到这里,凌若盯着捏在指尖的白玉茶杯,忽然心生一计。
她发现了推进恢复记忆的突破点——乾坤囊。
少女念咒召唤乾坤囊,向其中渡以灵息。
霎时间囊袋大开,存储在里面的物件纷纷浮在半空。
见状,凌若不由感慨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
有啃掉一般的肉包,晦暗的珠子,一支形状诡异的毛笔,数张空白黄符,一瓶质地上乘的朱砂,还有黑黢黢的棍子,扇子和酒瓶。
“怎么还有一些未知其名的草?”
凌若捏起一支同时生有七个叶片的植物放在鼻间轻嗅,不是冥岛生长之物,却脱口而出,“七宝叶?”
看到千差万别的物件,忽然感到头大。
虽然她并不知晓其它冥岛人会在乾坤囊中放有何物。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梦魂族人的囊袋中备有众多法器,而山远哥哥的囊袋中,则是许多典籍。
乾坤囊在冥岛不算什么稀罕物什,却也是灵宝级别。把啃了一般的食物扔到里面,实在是……
不知该作何评价。
正当少女陷入无限的自我嫌弃之时,乾坤囊中发出几声诡异嘶鸣——唔咕,唔咕咕!
嗳,活物?
想也没想,便又渡出几许灵息。
乾坤囊忽然东倒西歪,过了会一个通体发黑的巨物从中蹦了出来。
“一只黑色大鸟?”
“唔咕!啥大鸟,我是你雕兄!”
雕兄是谁,她想不起来。但是听到这愚蠢又让人发笑的叫声,可以断定眼前黑鸟乃是方才在乾坤囊中挣扎之物。
“我与你,很熟?”
凌若并不奇怪黑鸟能与她如常说话,与异族交流的能力是儿时总去废旧荒芜丛林时无意习得。加之,梦境之中尚有其他种族,久而久之便能听懂它们说话。
但是,这并非梦魂族术法。
“何止是熟?!”听闻少女问题,黑鸟展开双翅以示不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丫头算是我的主人。咳,并未认可功法高超,不过是因为没少蹭吃食。”
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鸟喙边缘尚有食物残渣。
“能被本雕认为主人,那可是小丫头片子的荣幸,你可是捡了大便宜!”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黑鸟口若悬河的解释,她并没有感到“荣幸”或者开心。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乾坤囊中被啃的残缺不堪的食物,都是它的杰作。
但是能遇到活物,终归是一件好事,至少说明在寻找被抹除的记忆上,有了助力。
想要恢复记忆,无非两种。
其一,找到施害者,要求他归还记忆。
其二,找到参与者,等待原景重现,旧事再说。
若是从别的地方随便冒出个声称是知晓常世记忆的人,凌若还真的不会相信。因为无法判断对方是敌是友,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这只明它是己方阵营。
否则以凌若的性情,是敌非友者,不留。
即便不愿手染鲜血,也可以将其禁锢。
梦魂一族不仅是织梦者,亦是护梦者。在梦境中时不时会出现不为人知的怪物,若是放任不管,它们会吞噬美梦,最终侵害到梦境主人。
“我,十有**失忆了。”
既然不是敌人,凌若直截了当,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黑鸟,请告知关于你我的相遇,亦或其它。但凡与我相关的事,不要保留。”
见那黑鸟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凌若又补了一句,“若有一句假话,就地将你处决。”
“咕!”
少女出言极冷,犹如她的面容,寒冰刺骨。但是黑鸟不足为奇。
“早就知道你这小丫头说话向来如此,怎么如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