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声音,似乎是从不远处传来。
凌若一个飞身跳到地底入口没有立即走下去,而是稍作迟疑,细细听着动静。
声音重而闷,有点像当初在始祖皇陵见到的石门,一道道缓缓落地。
面对这样的猜想,少女有些错愕。
先前从梦境中无意知晓冥岛柱封印的是阴阳两世的通道,可就在不久前又见识只在书中听闻过的地魔兽。
照这架势,难不成在地底还藏着一座地宫?
在冥岛生活几百年,本以为够久了看来还是她太年轻。
絮姐和螭娘已经追到眼前,几个女人对了一下眼神,便朝着冒着幽青森光的入口走去。
才刚下去,不远处又传来石门落地的声音,听动静似乎又近了些。凌若当即施展感知之法打探前路。
屏气,凝神——
“就目前看,尚未发现异常。”
“我说,冥岛既然是道,下面该是海水才是,怎会存在这般深邃幽长的路?”
如果她也知道答案就好了!凌若在心中怨念。
“唔咕!唔咕!”(我要说!我要说!)
见蠢雕翅膀拍的起劲,莫非它知晓什么内情?
“想说什么就说咯,我又不是听不懂。”
谁知蠢雕翅膀别在背后,把头一扭,闭嘴了。
“不说就不说咯。”凌若现在可没心情去安慰一直鸟,既然决定闭嘴,她也图个清闲自在。
然而夜雕却挪着鸟爪挡在前头。
“咕!”(咳!)
尽是表达的**,却又不跟她说。凌若又不傻,自然猜到这蠢雕是动了春心。于是从乾坤囊中取出一枚朱红药丸塞进它的嘴里。
“臭丫头你这是干嘛!欸?”
本欲质问的夜雕,待出生后忽然惊愕,它……这是能说人话了?
看夜雕那副蠢呆又惊喜模样,根本就是不顾一切就要莽的愣头小子。
才与螭娘见过几面,连对方是何底细都不知晓,就忽然喜欢上了?凌若摇了摇头,直接朝前走着,不忘撂了它几嘴,“瞧你那点出息,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旁的,刚才就应该将你收回乾坤囊。”
“那可不行,本雕雕是要保护我家螭娘的。”
闻言,当事人面不改色。
倒是絮姐“噗嗤”的笑出声来。“我说,今天可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语毕,还意味深长的瞟了螭娘一眼。
没多久,几个人消失在幽邃之中。
地底的路面与常世山间土路没什么区别,宽窄不同、偶有坑洼。毕竟是在往下走,路面有些起伏,但总体还算平坦。
许是走了有些时候,凌若一行人放慢脚步。累,倒是没有,就是有些倦。两旁的景色一直不变,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头。
“声音消失了。”
的确,面对陌生环境时,全心投入,五感比平日更加敏锐。然,一旦融入其中,便在心底默许某种细微的变化。
比如,静静沉寂的声响。
面对螭娘的提醒,凌若忽然生出一个猜想:她们是否在原地绕圈?
“但是的确在往下走呀主人。”
“是,总觉得我们被隔在了其中一段,无法深入。”
忽然想到了结界。
“嘣嘣嘣——”
静籁的四周忽然又传来动静,与刚才那种沉闷的石门落地声不同,更像是某种剧烈的撞击。
可是一眼扫视,除却幽邃的没有尽头的盘桓小路,哪有什么可撞击的石墙石壁?
“咚!”
凌若忽然停下脚步,“你们听到了吗?”
“嗯。”螭娘点点头。
“废话,这么大动静谁听不见?!”絮姐性格直爽,嗓门也大。
正是如此凌若才更加确定脚下的路有问题,因为在这样空荡悠长的空间里,竟然没有回声。
不知不觉,跟丢了地魔兽。又不知不觉,又着了别人的道。
几个人定在原地不在行进,絮姐出声建议道,“要不然我们往回走,先回到入口再做打算?”
的确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建议,然而少女却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絮姐,你可听过一句话?”
看对方故作高深的模样,絮姐最初的那股子泼辣劲儿一下子回来了,朝着凌若单薄的后背就是一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被这么一说,凌若忽然语塞。絮姐的语气像是她二人早在八百年前便义结金兰,关系坚如磐石。
然而,并不是……
冷场是不好的,沉吟片刻后少女回应道,“那句话是——不走回头路。”
本意无他,无非是想到她们十有**受结界限制,即便往回走也走不回去罢了。但是絮姐本就像被面粉泼过的面色,此刻更显凝重。
“那你的意思是?”
“继续往下走,边走边看。”
话音刚落,撞击声更加刺耳。好像有什么人在外面的世界拼了命的想要撞开什么。
一边是石门落地的声音,散发着致命吸引;一边是外力撞击的声音,似乎在阻碍她们前行。
可以肯定声音定然源自怀着不同目的的两方,可是不论是哪一方都无法判断敌友。思忖再三,凌若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小姑娘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耳边传来新的声音,凌若当即停下脚步,“你们可有听到一位老婆婆的声音。”
闻声,两人一雕纷纷摇头,
螭娘:“并未。”
絮姐:“还老婆婆,再找不到出口,咱几个要熬成老婆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