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房间内为何这般亮堂?凌若邹起眉头,将手覆上双眼。
不知为何头有些重,说不上来的困乏,总想再睡上一会。
可是外面的光线着实刺眼,凌若不满的抱怨着大晚上的点什么灯,这不是存心不让她睡吗?
又是在床上一顿打滚,始终无法入眠。挣扎无果,便靠着床檐坐起身来。
嗯?已是白天?
原来刚才的光线并非烛光,“什么时候了?”清冷的嗓音中有一丝沙哑,听起来不如往日淡漠,却有点慵懒的意思。
听到被主人呼唤,卧在床脚的小雪伸了个懒腰,天干地支它向来分不清楚,思考一下,回道道“日上三竿?”
回答未免太朦胧,待是细细思忖一番,突得大惊“巳时过半!”
平日未及辰时便已开始修炼,巳时早不知出现在海宁县的哪处角落为民解忧了。若是让师父知道她此时还在睡觉,估计免不了要遭上一记白眼,还得被数落修炼不用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凌若愁得捶了一下额头,“喝酒误事。”
若非王府何氏现身杰出青年评选,安置流民定然成为难题。
众人四散后,她去了肉食铺,点了那家的招牌菜色。
红烧肉很是美味,而烤活鳗鱼……太过血腥。
依稀记得昨夜没吃上几口,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后来的事情……好像断片了。
“饭钱结了吗?”凌若将小雪抱到跟前,挠起它的下巴问道。
可刚说完就觉多余,若是没结银钱,老板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回想老板身上紧实的肉块,心想怕是没人敢。
小雪被摸得舒服,一直发出咕噜噜响,“结了!”
凌若浅浅一笑,“唷,我家猫儿学会结账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雪一个激灵,从主人温柔的手指中清醒过来。
那钱,是教渔先生结的,可是他不让说。
小雪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警惕的立起猫耳,心虚的喵了一声。
昨夜喝得烂醉,也不知是怎么回来的。
可笑的是,恍惚间似乎还见到了教渔先生的脸……心中的某个角落,像是有什么在坠落,仅仅那么一瞬,慌了。
凌若轻声嗟叹。
离别愈久,脑海中出现他的次数却越多。难道不应该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遗忘吗。
“嘶”,一声低吟。
脖颈肩膀皆是酸痛,昨夜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凌若转动几下脖子,又是上手揉捏。
瞅着身上这身红衣,不觉可笑。究竟是喝了多少,安歇时连衣物都未除去。
“走吧,与师父告别,今日动身塘溪。”
小雪激动的一声猫叫。
“啊”,凌若轻叩猫儿雪白的小脑门,“还有一人要见。”
未几,便冲着南闸口方向走去。
所到之地仍然破败不堪。
所谓杰出青年,倒也不像凌若想得那般一无是处,只能充当门面。至少现在说话还有些分量,不再是初到此地时那个人微言轻的小小少年。
早知如此,应该建议县令好生修葺此处,一方守护这般落魄,有损“海宁形象”。
“嘿城隍爷,你在不在?”
红衣少女在龛台附近寻了一处空地,用脚扫开地上落叶,铺开榴红色衣裙便靠在一旁,很是自来熟的就地坐下。
唤了几声,见没人理会,不禁犯起嘀咕。
城隍老爷真身在此,除了这还能去哪?
凌若发动灵力感知之法追踪,刚入幻想空间,发现跟前便站着一尊巨大的金光塑像。
此像不是别人,正是城隍!
“喂!”不满的怨了一声,“身在此处,何故不理我?”
但见金光顶端利落的转到旁侧,并扬起了一个角度,那神态像极了正在使性子的小妇人。
既见城隍,便抽身撤出幻想空间。
凌若双手向前,佯装要捧起塑像,故意大声逗弄道,“再不理我,莫怪我对着您动手动脚了!”
这句话还真的有用,城隍爷不再装死,赶紧冒出来道,“快住手!你这无礼丫头!”
闻声,既知她“奸计”得逞,便退到先前的位置,安静坐好。
“臭丫头,不来则已,一来就捣乱。”
说完,还不忘补充道,“这么久不来,怕不是忘记小老儿我了?”
“哪有……”凌若不好意思道。
城隍爷说的没错,数月前来此避难,此后便再没来过。
围城快跑也好,去溪旁练剑也罢。始终都没有再来探望过他。
“对不起嘛,给您赔不是。”
“你不来,都没人给我送鱼了。”城隍爷语气突然委屈,“虽然老夫并不喜生食。”
后一句话,其实可以省略。凌若心想,却没说出口。
“此番前来,是与您道别的。”
“嗯?”城隍爷显然没有料到,语气尽是惊讶,“你要离开海宁?”
凌若点点头。
城隍爷虽然很好奇小丫头除了海宁县还能去哪。可是人各有命,既然选择离开,定然有原因。
缓了片刻,转移话题道,“几月不见,丫头功力见长,看来碰上个好师父。”
“是,他老人家教我习剑,如今略具功法,不会轻易被人欺悔了。”
“剑?!”
听闻城隍爷言语之中略显吃惊,“剑,怎么了吗?”凌若干脆问出口。
“嗯,倒没什么。你灵力充盈,只练剑可惜了些。”
“况且”,似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