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深山的另一边,军营里,训练场内,夜星辰穿着一身蓝色的紧身衣,正站在一处空旷地上,他左手拿着弓,右手的箭已搭在弓上,只见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远处的箭靶,右手缓缓拉起箭弦。
无为刚从城里回到军营,便有人禀报他,说少将军在射箭场等他。
他急忙赶去,却看到白勇站在夜星辰的身后,不由得纳闷:白勇不是伙夫吗?怎的跟在公子身边伺候了?
白勇见到无为,向他行了一礼,“属下参见副少将。”
无为并未搭理他,而是走到夜星辰的左侧,见夜星辰黑着脸,暗自不妙,却不知哪里做错了。
“公子,你叫我。”
夜星辰既没看他,也没回话,只听“嗖”的一声,夜星辰手里的箭已正中远处的靶心。
夜星辰一言不发,又从白勇手中接过来一支箭,他将箭搭在弦上,转身对准了无为。
吓得无为脸色大变,慌忙跪了下来,“公,公子,属下是不是做错事了?若是的话还望公子明示,属下一定改。”
夜星辰这才将箭对准了箭靶,看着已离弦的箭又射中靶心时,他这才露出个笑容。
“起来吧,看你这怂样,随便吓吓你便怕成这样,以后出去千万别说是我的人,我可丢不起这脸。”
夜星辰转身又对白勇说道:“你回去吧,我刚刚交代你的事可要办好了。”
白勇应了声,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无为看着白勇远去的背影,暗自奇怪,不知公子让他去做什么事?该不是白勇惹着公子了吧?
“公子,到底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啊?”
他扪心自问,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惹得公子不高兴,因为公子交代他办的所有事,他都觉得办得甚是妥当,当然了,李彪那个案子除外,所以他肯定是别人惹恼了自家公子而已。
夜星辰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让你给蓝飞烟盖房子的时候,是怎么吩咐你的?”
无为挠挠头,原来公子是为这事啊,那他更不用担心了,他觉得这事办得甚是漂亮。
“公子说房子一定要盖大,地一定要多买。”
夜星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公子说去的时候都要低调点,最好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这个我都是按公子说的做了。”
夜星辰皱起眉头,“不是。”
无为见夜星辰拉长着脸,不敢掉以轻心,他又仔细想了想,说道:“公子说房子盖好后,就散出谣言,说蓝飞烟意外得了一笔横财,如今可是有钱人。”
夜星辰剜了无为一眼:没带脑子家伙,终于想到这个了。
他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让人说她是因为做了刁木的通房丫头,所以刁木才给她盖了大别苑的?你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无为啊!你还有没有脑子?”
无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公子是因为蓝飞烟的名声被人玷污,所以才生这么大的气,看来,公子果真看上那丫头了,可谣言真不是他传的,若不是夜星辰这番提起,他当真是不知道这事。
无为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属下跟随公子多年,又怎会不知公子的心中所想,就算再给我一百个胆,我也绝对不敢对蓝姑娘散播这样的谣言,还望公子明鉴。”
夜星辰用弓轻轻拍打他的手臂,甚是不悦,“怎么又跪下了?起来好好说话。”
无为站起身,心里松了口气,“公子,当初我确实是按你的意思办的,我真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谣言,不过公子放心,我马上就去查,我一定把诋毁蓝姑娘名声的人抓到公子面前,任由公子处置。”
夜星辰摆了摆手,神色已缓和了许多,“这事先放放,我再问你,我给蓝飞烟盖的房子,怎么她自己没住进去,反倒住进了一些阿猫阿狗?这又是怎么回事?”
无为真是叫屈啊,当初公子只让他盖好房子就行,可没让他看着蓝飞烟的一举一动啊,那小丫头古灵精怪的,谁知道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苑子不住,偏偏住外头。
无为抬起手臂,轻擦了下额头上细小的汗珠。
“公子,这,我又不是蓝姑娘肚子里的虫子,我哪知道她的心思,再说了,你给她盖这么大的房子,她也不一定有胆住啊!”
“公子,给刁木做通房丫鬟的谣言,当真不用我们去帮她查清楚吗?”
夜星辰看向另一边较技场内正在训练的士兵们,他淡淡道:“不用了,她自己已经想到办法澄清了。”
无为奇怪了,她能有什么办法啊,难不成见人就解释,我这房子不是刁木盖的,我也没做刁木的通房丫头,大家一定要相信我啊!
夜星辰看他满脸疑惑,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如请柬折子般的东西递给他,含道:“你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的办法是什么!”
无为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惊得手里的请柬直往下掉。
夜星辰眼疾手快,眨眼工夫,请柬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原来,这是一张邀请白正言参加定亲宴席的请柬,上面写的订亲人竟然是蓝飞烟与夜星辰。
无为回过神来,他既着急又气忿。
“公子,我这就去阻止蓝飞烟的胡闹,她也太胆大妄为了,公子是何等身份,又岂是她这农家女能高攀的?莫说是她,哪怕是京城里的官家小姐,那也没几人能配得上公子。”
夜星辰瞥了他一眼,轻斥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她想胡闹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