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文荷身子才刚好,又如何能受得了罚?”
“过了年,她便要去书院报道了,若是一身伤的回去,那岂不是要叫人看了笑话啊!”
柳氏企图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但沈文荷心里有数。
拉着柳氏说:“姨娘,你不必为我求情。”
“长姐心中有恨,让她发泄出来也好,免得堆积在心里,日久成疾,反倒不好。”
她忽然变得懂事和识大体了起来,沈思玉暗暗咬牙,这个该死的贱丫头!
“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这顿惩罚来的莫名其妙,府里的下人都十分不解,为何大姑娘醒了,却要惩罚二姑娘呢?
二姑娘虽说跋扈,可和大小姐关系最是要好了。
听说这板子,还是大姑娘亲自下的命令呢。
二十板子不多不少,却也够让她受着了。
“大夫人,大姑娘,求求你们饶了文荷吧!”
“文荷身子弱,哪里还受得了这二十板子啊!”
柳氏跪在地上不停的哀求着,然而这会子沈思玉心里都是恨意,根本就听不进去的。
沈林氏几次想要开口,但瞧着自己女儿的脸色,又生生将那些话都给憋了回去。
沈文荷知道,只有自己挨了这二十板子才能让沈思玉心中消气,也才能让大夫人相信自己。
然而那板子却并没有落在她身上,柳氏护在自己女儿身上,紧紧地抱着她。
那板子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柳氏身上去了。
“姨娘?!”
“文荷,是姨娘没用,姨娘总是不能保护好你。”
“这板子,姨娘便替你受着了,只要大姑娘能够开心,怎样都行!”
她心中最是在乎自己的女儿,这天儿冷的很,二十板子落下,柳氏便不省人事了。
“姨娘!”
“……”
“如此,你可消气了?”
到了晚上,沈林氏还陪在她身边。
叹了口气说:“你将柳氏打的昏迷,你父亲从朝中回来之后,便直接去了她的院子里。”
“压根儿就不曾来我这院子里瞧瞧。”
沈林氏也是个女人,这些年一直没有丈夫的雨露恩泽,往日里虽然不说,心里却是难受的紧。
但沈思玉很固执。
“那是她自己要去挨板子的,与我无关。”
沈林氏总觉得,她性子好像发生了些许变化。
柳氏的西跨院里,大夫来开了药,沈文荷一直跪在地上哭着。
沈弘毅握着柳氏的手,安慰着:“你且放宽心,阿玉被贼人掳走,心中自是害怕。”
“往日你们关系最为亲厚,待得我去好生宽慰一番,她心中必然也就没气了。”
“至于你身上的伤,我会着人好生照料着。”
要说沈弘毅对待这个妾室,倒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了。
别的人家的妾室,那都是小心翼翼看主君脸色,稍有不慎便是一通打骂也不在话下的。
“父亲,长姐如此,分明就是要将我们母女二人置于死地!”
“今日她说我见死不救,这可真是泼天的冤枉啊,父亲知道的,我自小就与长姐要好,若真如她所说,那我当真就是qín_shòu不如了!”
沈文荷咬着牙说。
今日柳氏替自己挨了板子,她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心中多少也愧疚着。
想着自己的姨娘身份卑贱,又总是遭到自己的各种嫌弃。
若非因为自己,她也不会挨了板子。
那板子打在身上有多疼,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沈弘毅也听说了今日她们发生的事情,只得无奈叹气。
“你长姐只是偶尔闹闹小脾气罢了。”
“这些日子,你就让着她点儿,有什么事儿,都不要和她起冲突,知道了吗?”
沈弘毅还在试图劝说自己的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不忍心去责备。
尤其是沈思玉刚刚才死里逃生,他就更不忍心了。
沈文荷咬着牙说:“那我姨娘的板子就白挨了吗?”
“她这般白白冤枉我,又让姨娘挨了板子,一切不过因为她是嫡女,我是庶女!”
“庶女难道就活该被嫡女糟蹋打骂吗!”
“文荷!”
柳氏吃了一惊,她也不知道沈文荷这几日是怎么了,开口闭口都是庶女嫡女的。
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姨娘这板子不疼,你莫要同你父亲这般说话,你父亲是疼爱你的。”
“只是……你长姐生来尊贵,你做妹妹的,能忍便忍着点儿吧。”
所有人都在让她忍着,却无人宽慰她说嫡庶都是一样的。
沈文荷心中明了,在这府中规矩甚多,嫡女大夫人,那就是主人,庶女姨娘不过是婢子罢了。
她们想怎么折腾自己,便怎么折腾着。
“对了老爷,上前天大夫人派去伺候言卿的那个婢子,在当天晚上失足落入池塘淹死了。”
“如今她家中人找了上来,要我们相府给个说法,您看……”
晚上黑得很,又路滑,偶尔失足掉下去淹死一两个,也不足为奇的。
沈弘毅眉心皱的厉害,这些日子相府可真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一点儿好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不过晦气的紧。
“给些银钱,打发了便是。”
“但钟馗在大夫人手中,我曾去向大夫人讨要过银钱,但大夫人说她是自个儿不小心死的,和相府没关系,故而并不打算给安葬费。”
甚至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