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吴攸笑了笑,看向两人:“你们俩聊,我就先走了。”
李如微看着流风的一刻,却是有些慌了。
就好像她真的如吴攸那般所言移情别恋,觉得心虚似的。
事到如今,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流风……我……”李如微率先开了口,表情有些别扭。
“等等。”
流风瞥了一眼身后。
吴攸说着离开了,实际上,还在后边能躲藏的地方听着墙角。
流风淡淡道:“有什么,换个地方说。”
李如微一边走着,一边瞥向流风。
几日不见,流风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
她想问问胡岚请来为流风看病的那位神医说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当初仗着流风脾气好,骗流风签下了那契约,其实,也给流风带来了许多麻烦吧?
自己还逼着他不准四处勾搭,而现在自己却……
李如微难得沉默了。
以前罗智常说她自私,现在想来,她确实是太自私了。
“流风,那契约……就作废了吧。”
嘴唇动了动,李如微在深思熟虑之后,看向流风。
流风只看着李如微,不语。
“对不起,是我当时太莽撞了。”李如微垂下了头,有些羞愧得抬不起头,“有什么能补偿你的,我一定会补偿你!”
“是……因为江允沣吗。”
流风的话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李如微眸中有些慌乱,立刻摇头:“我……不是因为将军。”
流风却是笑了。
“我们也算是认识半年多了吧?怎么说也是朋友,骗我可不行。”
李如微怔了怔。
是她的错觉吗?流风虽然容色淡淡的,整个人却看起来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流风笑道:“嗯?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觉得我太好看了准备续约?”
李如微听出流风的言外之意,眼睛立刻就亮了:“你同意了?”
“当然。”流风勾了勾嘴角,似乎有些不以为然,“你那契约,本就是对我百利而无一害,能解了契约自然最好,我也想我的那些美人儿了。”
说罢,他叹了一口气,“好久没有听那些美人唱曲儿,想一想,还真是怀念。”
那眸中,竟还真的带着几分惋惜。
李如微心里松了口气。
她眼眸弯弯,忍不住道:“是是是,是小的打扰流风公子雅兴了。”
“你知道就好。”流风挑了挑眉,“你说你之前的行为是不是丧德?”
“哎呀,我知道错了。”李如微心中一块大石放下,面上的笑容也十分讨巧,“要不然,你看你喜欢什么?我那里有的,你尽管拿!”
“真的?”
“当然是真的。”李如微拍了拍胸脯,道:“我这个人说话一向一言九鼎,绝无虚言。你就放一百个心,绝无虚言!”
……
李如微让小侍把我的珍藏的宝物都摆了出来,整整一屋子,琳琅满目的,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李先生这是贪污了多少?”流风打量着这些宝物。
有前朝遗物,有当今热品,有些东西,还是买都买不到的。
“贪污?”李如微对这句话很是敏感,“你不要胡说八道,我那是正儿八经赚的钱,我手下田庄不少,产出也富饶,如今上京都有我手下的粮庄呢。”
乱世之中,金银宝物比之粮食,也不过尔尔。
流风不由得看了李如微一眼,“原来,李先生还是个生意人。”
目光转了几圈,流风的目光最终落到了一个锦盒中装着的玉石上。
白玉中带一丝红色地脉络,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为玉中极其罕见的珍品。
流风笑了:“我觉得这块血玉很是不错。”
知道流风要的是那块血玉的时候,李如微立刻就开始肉疼了。
那块血玉可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佩戴于身上,能隐隐生热,特别适合她这种体寒体质的人。
“你真的要它?我体寒得很,这血玉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暖身之物。”
李如微一脸悲伤。
流风点了点头,看向李如微:“我也体寒,我觉得她也很适合我。”
李如微一脸难受,“不是,可是我戴过它啊,它已经是旧物了,要不然,你再看看其他的?你要是喜欢玉,我那儿还有最近才得到的一块和田暖玉……”
流风却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不了,就它了。”
看李如微依依不舍的样子,流风觉得有些好笑:“你刚刚不是还说,一言九鼎吗?怎么?难道堂堂李先生说话就像放屁不成?”
李如微有些语塞,但是也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颇不情愿地递过了锦盒,李如微悲叹道:“你说话也太粗鲁了,罢了罢了,给你就是。”
流风笑眯眯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真是打了一巴掌还要给个甜枣。
可是,谁让她之前做事不厚道呢?现在也只能认了。
李如微让小侍把屋中宝物都收了下去,如泄力了一般似地坐回了罗汉榻上,看向流风:“对了,那个神医看过你的病了吗?他说什么?”
“能说什么?不过是老样子。”流风心满意足地把血玉戴在了脖子上,然后一边把血玉塞进衣服里一边道:“开来开去,不过是一幅药方又换了几味药而已。”
李如微喝了一口茶:“换了几味药说不定也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