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吻技还是一样糟糕,丝毫也没有什么长进。我胡乱堵住他无情斥责我的那两片薄唇,一边在脑子里飞速回想自己以前曾经在电视里看来的那些接吻镜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芬丹乍然被我强行非礼,大惊之下,抓住我肩膀的那只大手就要用力把我推开。我怎肯让步,原本巴在他腰间的双手一路蜿蜒,飞快攀爬上他的肩头,固定住他的脸,对准他的嘴唇,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乱啃。
我一边啃一边暗暗在心底汗颜着,我真是丢堂堂穿越女这个闪光族群的脸啊。想我一介现代女子,本来应该见多识广,eq超群,爱情心得丰富,将这些游戏里的虚拟人儿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然而实际的我却知识贫乏,经验欠奉,eq归零,临阵脑补……以至于连芬丹这个绿色古板纯情肌肉男都搞不定。人生的前二十几年真真是全部白混了。
我记起来以前大学女生宿舍的卧谈会,同屋的二姐感情路上起伏跌宕,犹作莫测高深的超脱状,振振有辞对我们说:接吻这回事,不用刻意去学,到时候跟着感觉走就可以。人天生就会接吻,你的本能会指引你——
唉。我想。那么,我的本能一定迟钝得可怜。因为它除了令我脸红心跳脑海乱成一锅粥之外,丝毫没有指引我如何速成为一个接吻高手。
正在心慌意乱的迷茫处,一串奇怪的字符忽然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串字符似乎是一连串古怪发音的组合,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就类似于《狮子王》里猫鼬丁满说的那句非洲语“哈库呐玛塔塔”之类的话,在我听来都像天书。
我不由自主在脑海里跟着那段乱七八糟的发音默诵了一遍。
贝拉蒙达,玛格列诺吉特,穆克多拉曼什汀瓦……
也许是我拙劣的表现终于让他从先前的大怒里冷静下来,也许是我的吻技终于令芬丹忍无可忍,也许是我的胡来终于搅得他那根理智的神经再度绷断——我只感觉自己的肩头一紧,他之前推拒我的那只手微微用上了一点气力,圈住我的身躯。这个动作使我们彼此身躯相贴,这真是前所未有的暧昧与亲近。他微微扭转面庞,鼻端轻轻撞到了我的鼻子,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他并未就此罢休,而是转而以鼻尖轻轻拂过我的鼻子,他的唇在我脸上滑过,最后与我唇齿相接,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短促笑声。
我疑惑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无比接近的脸。
他的鼻尖从我右颊上轻轻滑过,直抵我的耳下停住。他的薄唇缓缓接近我的耳朵,呢喃低语。
“说,你这么卖力,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嗯?”
这句话炸得我神魂皆散,头发直竖。
这实在……太不像他了。这这这个人真的是芬丹么?
脑海里那串稀奇古怪的音节就如同音乐课上连绵不断又看不懂的五线谱一样,流水般从我脑中从头到尾流淌而过。我的脑袋里轰轰直响,许许多多杂乱的想法和事情充塞在一起,撑得我的脑壳就要爆炸。
我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没有……我、我也不想……那个,你你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这这样子很吓人的……”
芬丹闻言忽然勾起唇,轻声笑了起来。他温热的鼻息喷在我耳垂上,我倏然缩起了颈子,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从他掌握之下逃离,骨碌碌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可是,我估计芬丹是被我气急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他不肯就此放过我。
芬丹的唇贴在我的耳朵上,低沉地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你害怕了?嗯?恶魔领主也会有这么害怕的时候么?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妄想着踏平魔王和拜娅拉的势力,把谢尔戈踩在脚下的么?”
我慌得脑袋嗡嗡响,头皮发麻,十分没用地几乎要带出哭腔来,恳求他:“没、没有……我只是想要帮忙,我以为这样会有用……你你你放过我好不好?”他这样实在太吓人了,不正常到了极点,原来一个平时老实正直又纯情的男人,忽然变身成这种喜怒无常的大野狼,比雷拉格那种满脸都写着“我很腹黑小心提防”的男人更让人害怕啊——我真怕下一分钟我一句话没说对,他会啊呜一口把我可怜的耳朵咬掉!
我很没用地讨饶,还是没能打动芬丹的铁石心肠。他闻言轻轻一笑,气息吹在我脸颊上,吓得我颈子上的动脉都突突直跳,仿佛立即就要喷血。
他微微侧过脸来,薄唇擦过我的耳垂,从我的脸侧一直滑到唇角,停在那里,轻声说道:“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我又惊慌又烦躁,血冲上了头顶,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恐惧,抑或害羞。当他的一只有力的手臂揽过我的腰间,掌心的热力穿透我那袭酒红色长裙的轻薄衣料,熨帖在我肌肤上时,我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哗啦哗啦地响得很大声。
我想他一定也听见了我的心脏大声跳动的声音。因为他的气息忽然浓重起来,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重浊不明的奇异笑意。
“我凭什么要放过你?嗯?”
他的话音未落,我的理智砰地一声轰然炸碎。
我像只离了水的虾子一样被他钉在树干上,徒劳地扭曲着自己的身躯。厚硬粗粝的老树皮磨破了我的后背,他陌生的热情点燃了我的躯壳,使我陷入一阵冷一阵热的痉挛里去。我们的唇舌交织间彼此燃起一丛丛前所未有的小火焰,我的回应里恐惧混合了热切,令我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