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与泽希尔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于是当正义一方的联军在塔伦嘉德城下列阵攻城的时候,我便假意在泽希尔的身旁悠闲自得地东张西望,一副老老实实等着偷取胜利果实的乖顺模样,还不忘为狮鹫帝国的那些兵种们呐喊助威。
不过当前方战事趋紧,城门一开,拜娅拉这个游戏资料片终极dà_boss终于闪亮登场的时候,我就坐不住了。向泽希尔丢下一句“我报仇去也!”,我就拍了一下座下鼻涕泡儿的颈子,纵马冲向塔伦嘉德城门方向。
我就这样一路张牙舞爪冲过去,不忘刻意绕过芬丹的视线范围,跑了一个大s形,最后在拜娅拉连放了几个大型魔法,气喘吁吁的时候,正好杀到她面前。
拜娅拉看到我气势汹汹地闯过来,其实最初的一瞬间颇有点诧异。她盯着我冷笑了一声,说道:“玫芙女爵,您毁家灭国的仇人,不是我,而是耶泽蓓丝。没想到多年之后,您为了能够逃出监狱,不惜与最大的仇敌合作——您的节操,远没有贵国传颂的那么高洁而伟大啊。”
我笑嘻嘻地勒住鼻涕泡儿,抚了抚它颈后柔亮光滑的鬃毛,笑道:“拜娅拉,你难道认不出它是谁的坐骑么?”
拜娅拉这才把视线转向鼻涕泡儿身上,一看之下骇然变色,怒道:“一匹银色独角兽!……耶泽蓓丝,原来是你!你为了逃脱大王对你的惩罚,又害死了玫芙,偷来她的躯体伪装么?!”
她说着说着,居然仰天长笑了几声,语气里充满了讽刺之意。
“啊哈哈哈……我真是小瞧你了!我还以为你为了讨那个艾罗兰的芬丹的欢心,迫不及待地想要改邪归正哩!没想到你又弄死了一位正义一方崇敬的人物……艾罗兰的芬丹,怎么没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恶魔给消灭了啊?”
我仍然笑眯眯,一点也不生气。
“玫芙没死,艾罗兰的芬丹为何要消灭我?说起来,你对我的追杀,真是太有帮助了。正义一方原先没人相信我的诚意,可是你对我下的黑手,却恰恰证实了我对恶魔的背叛……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证明更加有力?”我好脾气地信口开河,一点也不在乎拜娅拉是否会被我激怒。“您是我洗白之路上最重要的助手和人证啊……您是要多关爱我才能不惜牺牲自己,做到这一点啊?”我笑嘻嘻地问她。
事实证明拜娅拉果然担不起我一句感激和赞美。
她肤色焦黄的脸上五官扭曲得快要变形,使得她的面容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偏偏我还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又施施然大声加了一句:“哎,小心些您的牙齿,别自己咬断了——”
我的话音未落,已然眼疾手快地一绰缰绳,鼻涕泡儿敏捷而及时地向旁边跳开一大步。几乎与此同时,一道明亮的电光“啪”的一声劈在我刚才所站的地方,将一片不大的地面烧成了焦土。
我盯着那片还袅袅冒出一缕白烟的焦黑的土地,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直视着拜娅拉,缓缓展开一个笑容,说道:“您的火气太旺盛了……这样可不好。恐怕不利于您的健康哦。”
拜娅拉在口舌之争上从来没赢过我,此时更是气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也不跟我废话,伸出右手,似乎又要发一记什么魔法劈我一道。
我笑道:“您这样真叫我为难呢——您说我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
老郭的标准句式果然一出手便砸得这游戏里的对手眼冒金星。我觉得拜娅拉的理智都被我几句话刮没了。没理智的敌人才容易下手。太聪明的敌人难免有些难缠呢。
我得意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却忍不住短促地叫了一声“喝!”,在这游戏世界里多年危机四伏枪林弹雨中锤炼出来的身手比理智更早更快反应,和座下的鼻涕泡儿配合异常默契,操控着它左躲右闪,一连躲开好几道接踵而至的闪电。
我等着鼻涕泡儿站稳了,听见它得意洋洋打出一声响鼻。鼻涕泡儿的性格有些傲娇,还喜好在战场上嘲笑技不如己的对手,此刻我们俩对决的可是恶魔领主里隐然已成为魔王卡贝勒斯代言人的拜娅拉,而以她的身手,对我们连施了几次突袭都没能成功,鼻涕泡儿怎能不得意到高高昂着头,鼻子翘到天上去?
我还火上浇油,对着拜娅拉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瞬间手势飞快一变,仿佛内蕴了无限力道,右掌斜斜一道从半空中劈下,之后手掌在身前一翻,变为掌心向上,从掌心里还隐隐透出一线银白色的光芒来——
与此同时,拜娅拉飞快跃起。她方才脚下所踏着的土地突然裂开,从裂缝里向上迸出线条锋锐的巨大冰柱,迅速冻结了附近的土地,又啪的一声迸碎成无数片棱角鲜明锐利的冰碴,向四周飞散开去。
拜娅拉那一跃却刚好躲过了这道冰柱的一击。她落在已被冻结的坚硬的地面上,脚下踩到那些冰碴,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她冷笑了一声,慢慢说道:“‘寒冰激射’……不过是一个二级魔法!你只有这点本事吗?还是你现在使用的这具愚蠢的躯壳限制了你的能力?”
我拍了拍手,似乎像要拍掉手掌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好整以暇地回答:“你刚才不过是给了我一连串的‘霹雳闪电’,难道又是什么高级魔法了么。把你全部的本事拿出来,才值得我全力回敬!”
这种挑衅应该也真的挑战了拜娅拉最坚韧的那根神经吧,她怒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