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病房内的惊喊让时琦心头一颤,立即转过头去,看到的一幕简直要吓坏心脏。
病床上的男人一脸病态的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连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半个身子掉出病床,连同桌子旁的医疗设备都被扯到地上,要不是耿云去扶住,他早就掉到床下。
这样一大动静,外面的阎左、齐均、莫西都跟着进来。
就见醒来的夜鸠暴怒,甩开耿云,冷戾的大吼,“滚!”
没了支撑力,又要摔下床的夜鸠被谢喆过来扶住。
他才喊完就用力的喘气,身体上的虚弱和疼痛令夜鸠眸中涣散的微弱光芒一点点凝聚,清清楚楚倒映着女孩的面孔,眼眸周边都布满通红的血丝,削薄的唇微微张开,胸腔继而激动地起伏。
他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时琦,嗓音是彻底的嘶哑阴沉,“你……给我回来。”
时琦骇然,看见他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扯动伤口,胸口上纯白的纱布立马染上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她急红眼的大喊,“谢喆,快扶他躺好,我去叫医生来处理。”
“回来!不准走!”夜鸠用尽力气在咆哮,强忍着剧痛和晕眩,呼吸很是急促,额头的青筋浮起,那双凝睇着她的眸里散发着骇人的光芒,阴翳又执狂。
时琦气恼他这个时候还那么暴戾,转头对齐均道,“去,快让医生过来。”
齐均哦了一声,才发现没带面具的时琦,原来是嫂子本人。
难怪把他们老大激动的。
见老大又在流血,齐均赶紧离开去找医生来。
而时琦在夜鸠紧盯着的骇人眸光下走了过来,才刚靠近他就推开谢喆,直接拉着时琦往怀里拽。
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裂开,死死的将她禁锢在胸膛,嗓音低而脆弱的喘息,“你要去哪?不管我了吗?”
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好似狂炙的海,隐约浮着致命偏执的阴翳。
时琦看见他身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慢慢凝聚出血珠子,一颗颗掉在她格子裙上,开出了血红的小花来,
夺目的血花,令她心口迸发出窒息的钝痛,她眼眶发涨的厉害,就是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深知他执拗的脾气,不顺着他的话,不仅折腾别人,也折腾他自己。
她莹白的手抚上男人苍白涔汉的脸颊,轻轻笑着,“哪都不去,我就在这。”
时琦从没想过要离开,刚才只是要找医生过来而已。
耿云说的话固然没错,但是她断不会因为这样而离开,反而会呆在九爷身边,以后就由她自己来照顾他。
因为他们是夫妻,更是彼此的依赖。
夜鸠紧盯着她眸子,坚定灼耀的眼神让他微微放松下来,抱紧女孩,嗡嗡作响的脑袋让他眼皮无比沉重,但他依然记得……
他从枕头下拿出黑色冷枪来,指着耿云,双眼阴翳暴戾,“你……可以死了。”
她,是他的逆鳞!
谁碰,都得死!
耿云浑身一震,脸色骇白,却没有动,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他不后悔。
时琦抿唇,将夜鸠拿着枪的手拉下来,摸摸他的脸,“他没错,你应该高兴有这样衷心为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