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这人被这里的气氛吓到了,见到房俊犹如见了救星,希望房俊能够挽救他脱离苦海,浑然忘了正是房俊一手将他推入这地狱一般的存在……
房俊看着孙思邈,问道:“这人是否染了疟疾?”
刚刚在十里坡那边脸色惨白浑身打摆子的形象,实在是让房俊对他染了疟疾深信不疑。
孙思邈摇摇头,道:“这人没事儿,因是二郎你派人送来的,所以老道亲自给他诊断,除去有些肾阳亏损之外,并无别的病症。只是此间进行药物试验,汇聚了大量的疟疾患者,若是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怕是引起长安百姓之恐慌,故而此时不宜放他离去。”
疟疾可怕,但是民众一旦发生恐慌,那后果照样可怕!
房俊点点头,想要将这人丢下不管,反正也不会有事,不过再一想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恩人,这般将他丢在这里,整日里看着孙思邈给那些疟疾患者灌药汤,可的确挺恐怖的。
便道:“将他带过来吧,我嘱咐他两句。”
孙思邈便命人将那青年带了过来。
“二郎!求求你放我走吧,这里都是染了疟疾的,留在这里会死掉的!的不要赏赐了行不行?只求您放过我吧……”
这厮一见到房俊,顿时趴在地上死死抱住房俊的大腿,鼻涕眼泪蹭了房俊一身。
房俊无语,道:“谁不给你赏赐了?虽然那些兵卒并非奸细,可到底是要谋害于我的,你等于间接替我剪除了隐患,该赏,更何况根据那帮兵卒供诉,还真有一个总是戴着斗笠的奸细藏在十里坡的村子里……”
“啥?那帮兵卒不是打算刺王杀驾篡位谋逆?”
青年一脸懵然。
房俊气笑了:“你特么看戏看多了?还刺王杀驾,就那么几个人,刺得了哪个王,杀得了哪个驾?不过是我的一个仇敌打算谋害于我而已,与谋逆什么的完全无关,切切不可乱,不然谁也保不了你的命。”
这可是忠告。
否则到处瞎叨叨,那就等同于造谣生事,“百骑司”分分钟请他过去谈话,然后极有可能人间消失……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人权一。
青年都呆了,讷讷问道:“那您将的抓来簇……并非是要将人灭口,而是怀疑让了疟疾?”
房俊道:“你浑身打摆子满脸煞白还流冷汗,本官自然以为你是染了疟疾。”
青年听闻不会被灭口,顿时胆气回升,叫起了撞屈:“的那是被吓得啊!”
房俊不以为然,道:“不过事已至此,为了防止此间情形外泄,你也别想出去了,稍后本官派人给你送来一笔钱财,算作赏赐,不会亏待与你。”
青年愁眉苦脸,虽然知道房俊的赏赐必然丰厚,可是待在这个与疟疾患者为伍的地方,每时每刻都心惊胆颤,可他也知道房俊所言非虚,暂时想要出去是别想了。
丰厚赏赐带来的喜悦顿时打了折扣……
不过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见到房俊神情和蔼,便问道:“二郎您刚刚发现了奸细?”
房俊皱皱眉,叱道:“这等事也是你能问的?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不不不!”
青年吓了一跳,忙道:“二郎休要误会,非是的好奇想要打探……而是刚刚的好像听二郎,那奸细是一个总是戴着斗笠的家伙?”
房俊目光一凝:“嗯?你知道?”
我特么能不知道么!
那青年一拍大腿,后悔莫及:“娘咧!长孙武那个孙子差点没将的揍死,的却亲手送了一个大的功劳给他,真是气煞我也……”
房俊奇道:“长孙武是谁?”
青年道:“延平门守门的一个校尉,据乃是长孙家族的偏支远房……”
便将自己想要向长孙武告发奸细行踪意图所要钱财,反而被长孙武狠狠揍了一顿,并且自己为了脱身胡乱指给他一个奸细的事情了……
房俊眼珠子都瞪圆了:“你是,你胡乱瞎指了一个人,就正巧是一个头戴斗笠的家伙?”
青年哭丧着脸:“谁不是呢?的逃跑的时候,就见到长孙武已经上前去查验身份,不定这会儿那奸细已经被押入大狱,长孙武这孙子,居然平白得了这么一份大的功劳,真是老无眼……”
房俊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絮絮叨叨?
当即转身想要对孙思邈告辞,却发现这老道已经去查看药剂配方了,便不去打扰,领着部曲家将大步走出院子,翻身上马,一队人纷纷上马,一时间呼喝之声四起,马蹄铮铮,风驰电掣一般直奔长安城!
那青年瞅瞅四周,倒是没人看管他,可是房俊之言在先,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跑!只要前去找了孙思邈,孙思邈不知他与房俊的关系,看在房俊的面子上,命人将他带到一侧干净的房舍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就在房俊率人走了不久,一辆马车便停在院子门口,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跳下车辕,对守门的兵卒抱拳道:“在下乃是城北十里坡村民,家中独女不幸染了疟疾,听闻城中亲戚孙神医在此研制治疗疟疾之药物,故而前来求诊,还请入内帮着通禀一声。”
守门兵卒见这人虽然大晚上的戴着个斗笠奇奇怪怪,但是出言雅致礼数到位,而且能够得知孙神医在此研制药物,那么他的亲戚想必也是长安城的达官显贵,当即不敢怠慢,急忙入内通禀。
刚刚进到院子,便听到孙思邈惊喜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前日熬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