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九华山上的灵气开始枯竭了,没有了司卿旬的支撑精灵们也没办法运作。

宁壁又每日都把自己身上的灵气输送给司卿旬的尸身,只为保的这具尸身不腐,却不肯把多余的灵气拿出来灌溉九华山。

宁壁一直待在湖中小楼陪着司卿旬没有出过一次门。

这九华山到处都是司卿旬的影子,她怕随意出去就回想起那些过往,山门口的责骂,林中的吵嚷,湖边的情话…他们走过九华山的每一寸,一起手拉手在看过九华山的月升日落,花开花谢…

如今唯有湖中小楼才能再看见他了,宁壁不敢走,怕自己一出门就再也不能看到他了。

她记得第一次看见司卿旬的时候,她其实就被司卿旬的容貌收买了,宁壁想这世上竟有那么好看的男人存在,虽然有些凶巴巴的,可是长这么好看自己就原谅他了。

后来他带自己回九华山,虽然一开始总是办坏事被司卿旬嫌弃,她那时候嘴上说不喜欢司卿旬其实心里难受的很。

她从小寄人篱下没被什么人喜欢过,她已经努力想最好了,可还是不得他欢喜。

只是有时候司卿旬也会露出温柔的样子。

譬如在山中灵竹里挥剑练武时,若有一片竹叶落下,司卿旬就会轻柔的用剑将它接住,他看着竹叶的模样都比看人时要好。

又譬如他时常端坐在屋中,捧着一本书简能从早看到晚,他阅读时的眸子流光转动,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那时候宁壁就在想,为什么她不能变作一本书被司卿旬捧在手里,用那样的神情看上一看呢?

表面上似乎是司卿旬更先喜欢上宁壁,可是只有宁壁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在那些平淡无光的日子里每夜想的都是司卿旬。

她是个可怜的人。

自小就没被什么人在乎过。

司卿旬虽然总是说着让她害怕的话,做着凶巴巴的事情,可是宁壁也知道,司卿旬其实是暗地里关切自己的。

竹沁坊的时候他会因为宁壁说的话而牵动情绪,也会在危急时刻想到她的性命,在被莫羡云抓去妖界的时候,司卿旬也一直再找她,自己深陷危险之中时,更是司卿旬出现将她拉回安全区。

还有在东海的时候,他虽然凶她没有好好修练让宁壁委屈了好久,可是宁壁自己也明白那是为什么。

司卿旬不过是恨铁不成钢,是想让宁壁更厉害一些罢了。

他对宁壁很好很好的,宁壁都知道的。

一桩桩一件件,宁壁从来没有忘记过。

大概是从前得到的关切太少了,所以司卿旬暗地里的那些关心就显得格外的多。

后来司卿旬说喜欢她的时候,她差点疯了。

只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如何配得上南华帝君呢?

她比不过禾婉的明艳动人背景渊源,比不过龙十一的修为高强聪慧过人,她只是块不起眼的小石头而已,怎么配待在姣姣明月身旁呢?

宁壁想司卿旬一定是觉得自己好玩才喜欢的,那不是爱,更多的是她自卑的不敢与那样优秀的人比肩站在一起。

于是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天知道把他推开的时候宁壁有多不舍。

那是她靠近光最近的一次啊!

她差一点就要和那样优秀的人站在一起了。

可她更明白自己不能拖累他。

不过啊,司卿旬的诱惑太大了,他总是在她的崩溃边缘试探,让宁壁忍不住想去打破他们之间的距离。

与司卿旬正视在一起的那天宁壁想着,那样优秀的司卿旬不顾掩面一次次的在自己面前示好,自己若是还不接受,岂不是又蠢又坏了?

之后的每一天都让宁壁忍不住沉沦。

她想如果早一点遇见司卿旬,自己是不是也能少受一些苦呢?

只是后来想想,现在的司卿旬也吃过不少苦楚才来的,自己不能那么早的去祸害他呀。

宁壁吸了吸鼻子,伸手擦了自己的眼泪。

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下雨,淅淅沥沥的落个不停。

就连屋子里都好像总是湿润着。

宁壁趴在司卿旬身边,伸手摸着他的脸,心中总是觉得他还活着,还会醒来的。

你看啊,他明明还是如从前那般的容貌没有变过呀!

宁壁看着她喉咙发紧,哽咽的快要死了,她全身像是被毒虫啃噬一般痛,这些天她一直在哭,眼睛又干又涩,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哭。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出来一点点痛苦。

然后强迫自己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大雨倾盆寒来暑往还站在外面,连遮雨的法术也没有施,任由那黄豆大的雨打在身上,痛得很,却比不上失去师尊的痛。

三界如今乱套了,可九华山好像永远停止不前了。

寒来伸手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也不知道泪水有没有混在里面。

只是通红着眼眸转头去看暑往,谁料这一回头就看见了个了不得人。

那人撑着伞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一身白衣单手背着,一脸阴郁的望着湖中小楼的位置。

寒来猛地转头,惊呼:“了生?不对,饕餮前辈?”

暑往一怔,立马也跟着转头,居然真的看见了生站在他们身后,诧异非常:“前辈怎么来了?”

他们也没有发布吊唁啊?

了生收眼看了他二人一眼,面无表情道:“带我去见宁壁。”

……

宁壁正听着雨声望着司卿旬诉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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