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一直惦记着这事,所以十几年前就把先祖的坟迁到了叶婉汐之前去看的那个祖坟那。
说来也巧,迁的时候,刚好就遇上了医馆大夫的后人。
与白家的一飞冲天不同,医馆大夫一家的境遇跟白家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因着逃难,死的死,伤的伤,至今就只剩下两个儿子,都没有继承先祖的医术,在老家种田干着苦力活,日子过得很是清贫。
白老爷子得知后,顾念先祖当年受过的恩情,便寻了个由头各给他们兄弟俩偷偷送了一笔钱。
其中一个人用这笔钱做了小生意,又有白家的暗中帮扶,虽没有大富,日子也好过许多。
而另外一个人,却拿这笔钱去赌了一把,血本无归,到现在都还是个二流子。
白家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出在这个二流子身上。
白家当时送钱,属于匿名送款,俩兄弟至今一点不知情。
可白老爷子当年为先祖迁坟,讲究一个荣归故里,迁的那叫一个浩浩荡荡,摆足排场。
村里人议论纷纷,自然会说起白老爷子的先祖姓甚名谁,以前是个什么人,跟他们村子有什么牵扯。
好巧不巧就被那个二流子给听了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便认定白家之所以能够发达起来,肯定是因为偷了他们家先祖的医书药学。
白老爷子处理这事的时候,并没有瞒着白浩麒,故而白浩麒至今都觉得这事很荒唐。
“他家的医书药学典籍,早在他们先祖逃难的时候遗失,跟我家先祖根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是听谁乱嚼舌根说的,就一直认定是我们家偷走了他们家的东西。”
“早些年据说还上我们家闹过,要我爷爷归还他们家那莫须有的医书,还要求我们赔他们家一大笔钱。我爷爷心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再拿钱给他,就把他赶了出去。没想到,他竟然因此对我们家怀恨在心,就去找了个恶毒的邪门老道,坏了我家祖坟。”
白浩麒一想到他跟爷爷去找那个二流子的时候,那人理所当然的咒骂,以及满含恶意的怨恨,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与憋屈。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人为什么能够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仇恨,做出这样丧尽天良,天地不容的事情。
他的父母,他的先祖,自问问心无愧,从未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只因为发达了,有钱了,便要被这些人扣上各种莫须有的难听罪名,甚至因为嫉妒、眼红就要去害他们,恨不得他们死。
人心,果然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原本爷爷是打算亲自来看你的,只不过因为这事,他大病了一场,身体大不如前,现在也还在修养,就没让他来。”
叶婉汐理解的点了点头:“升米恩,斗米仇。那位大夫确实对你们先祖有恩,但是这份恩情,在你爷爷暗中送出那笔钱,并且照拂另外一个儿子时就已经还了。”
“后来这人所做的种种,不过是因为他自己过得不好,就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他过得好。那个嚼舌根的人也是如此,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苦,却心比天高,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只惦记着别人的好,眼红别人的好,这不是你们的错。”
白浩麒勉强的笑了笑,道理谁都懂,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的父母那么好,好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好报?坏人又为什么能轻易害了他们?
叶婉汐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却也没有再摆什么大道理出来安慰他,逝者已逝,说再多,都不可能弥补得了亲人心中的痛。
“那个帮助他害人的邪魔歪道呢?”
“死了。据说在我们去看祖坟的那天晚上死的。”
叶婉汐眸光微闪:“他坏了你们家祖坟,又布了那些个害人玩意儿害了你们家人的性命。祖坟上的煞一除,因果自然也就反噬回了他身上,扛不过肯定就死了。放心吧,他这种有害人前科的邪魔歪道,即便暴毙后没有魂飞魄散,死后也基本入不了轮回。”
“轮回?”白浩麒蹙了蹙眉,略有些好奇道,“这世上真的有轮回?”
叶婉汐面露狡黠:“看你信不信,你信它就有,不信就没有。”
白浩麒:“……”我总觉得你在忽悠我。
“那你信吗?信人死了还会有来世,信人死了做的一切错事坏事都会被清算。”
“我信。”叶婉汐唇角微扬,“但我不追求这个。一般惹到我头上,就算是先到了阎王爷那,我也会把他揪回来。这辈子的债这辈子还,还想给我留到下辈子,做梦呢吧?”
白浩麒:“……”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齐应轩跟向月旗是在白浩麒之后来的,三人一前一后,刚好打了个照面。
齐应轩特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了句:“刚刚那个小年轻谁啊?长得好像还不错,还给你送花。难道是你的追求者?”
“……你怎么看谁都像我的追求者?你这样大师兄知道吗?”
“这个关大师兄什么事?”齐应轩问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你跟大师兄……”
“呵……你那天故意当着大师兄的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不就是想要故意激他吃醋吗?”
叶婉汐此话一出,不只是齐应轩,向月旗都愣住了。
“小汐,你……你都知道了?”
叶婉汐哼了一声:“知道什么?知道大师兄喜欢我,还是知道你们明知道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