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浓墨见我没回去一定会找过来的。只是我的地址给早了,这里和我之前给有些许偏差,他不一定能直接找对地方。
这里太偏僻了,手机根本没有信号,现在是无法联系浓墨的。
来人一定不是浓墨,妙妙爹这是怕我发现什么,联系了帮手吧。
这个亮点没有进来,而是伏在地上,我记得那里是有草丛的。想伏击我?还是想伺机而动,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跟我玩敌不动我不动?
我给妙妙递了个眼神,没有等她捡到开口的机会,闪身进了后院。
带来帮手又怎样,迟早要撕破脸,不如我在他们撕破脸前救出裴丰!
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关着黄鼠狼母子的间隔门口,门上是没有锁的,只被套上了一个铁链子,目测一抽就掉了。
我谨慎地把住链子一端,凉冰冰的就像没有感情的妙妙爹,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我慢慢往上拉扯着链子。
锁链滑过门板和门扣,发出了叮叮咚咚的声响,我时刻在注意着妙妙爹和门外的亮点。
妙妙爹除了在烧饭没有别的动作,门外的亮点也是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行动,或者说,他在等着妙妙爹的指示。
直到最后一截链子抽到了我的手里,我的心才没稍稍定了一点,至少我在被发现之前,可以将他们母子放出去!
门是开了,我轻轻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蛇坠应我的示意,从我的脖子上飘了出去。它发出微弱的光亮,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我得先确认一下,万一不是裴丰,我并不需要这么急地打草惊蛇,我是太心急了,因为是裴丰,所以我再也忍受不了他受到任何伤害。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不是裴丰,我今天也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说到底,还是我自私。和别的不相干的角色比起来,我还是更在乎自己的朋友的。
我透过门缝悄悄往里面望去,里面左边最里面的墙角,躺着两只黄鼠狼。那是多么熟悉的皮毛样式,只是我很少见到裴丰的原型,对黄鼠狼还是蛮难辨认的,“裴丰?”我已经问出来了。
颜色稍微深一点的黄鼠狼听到我的声音,几乎是立刻睁眼了眼睛,那双本来闪着泪的眼睛,在看到盘旋在他们上方的蛇坠时,突然就喷出了火。
她喊出了令我差点想打死她的声音,“林璇!你还我儿子的命来!”她说着直直扑向门这边,双爪死死想钻出门来。
这是裴丰妈妈没错,可里面那不是裴丰!那么……
就在这时,我的脖子一痛,还未回头,我身后的小身影就噌一下跳到了我的前面,她的一只手还保持着变成蜘蛛腿的形状,牙齿上还留有黑色的印记,那是我我的血。
“妙妙。”我捂着脖子,被她咬的地方一阵发麻,“妙妙你……”
她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飞速一转身,长长的蜘蛛腿插~入了裴丰妈妈的体内,“不要!”裴丰妈妈的小身躯还保持着要钻出来杀我的姿势,却已经被妙妙贯穿了身体,“蛇妖,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裴丰妈妈抽搐着,身体狠狠攒着劲然后软了下去,妙妙毫不留情地抽出了蜘蛛腿,那长长的沾着鲜血的蜘蛛腿已经变成了她原本的手。
裴丰妈妈终于连恨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姑姑!”那个挺尸的黄鼠狼也终于有了反应,不过因为身体太虚弱,硬是没能从角落爬过来。
“这就是蛇坠啊。”妙妙将蛇坠扇掉在地上,小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她抬起右脚,将我的蛇坠踩进了泥土里,还重重地撵了几下直到它深深陷了进去与泥土融为一体。
“太阴星君说过,这是你的宝贝,没有了它,看你怎么逍遥。”妙妙一拍手,妙妙爹毕恭毕敬地端着肉汤过来了。
我的头开始眩晕起来,我扶着脖子后面被她咬伤的伤口,前后颤颤巍巍,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就算是手中的斩妖链也握不紧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妙妙多乖巧的孩子,他们一家多很奇怪,就她是正常的!明明就她是正常的,她的善良的!
妙妙接过汤碗,喝了一口,突然吐了出来,一脚踹在她爹的腿上,“这么烫怎么喝?给我弄凉了!”
我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她爹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上下级关系?
她见我恍恍惚惚,不知内情,欢快地拍着手道:“太阴星君说你不好对付,哼,还不是栽在我的手里?璇王,我这步棋,是不是走的很妙?”
“这怎么回事?”我跌跌撞撞最后扶住墙壁才得以稳住身体,“妙妙,你不是妙妙吗?可你身上的有毒啊,为什么?我想不通,我想不通你们家族是怎么回事。”
妙妙爹搬了张椅子过来,妙妙身子一歪,斜斜坐了上去,“通知老太太了吗?”老太太,她不是叫她外婆吗?怎么这会儿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身份说的?
“他们收到通知了,让我们先将璇王关起来,明天再送过去。”妙妙爹说道,边说边帮她晃着碗,让热汤快些凉。
“送过去?这老太太还真当自己老大了!你听好,他们不过来这里,休想和让我们送过去。我辛辛苦苦捉到了璇王,何必跟他们分一杯羹。”妙妙越说越让我发懵,然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她战斗了。
妙妙的毒太厉害了,简直就是麻醉剂,我感觉我整个后脑勺都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