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今想起来,我还真有点儿怀疑了。
严寻愣住了,愣了半许才带着满腔的怒火开口:“你在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么?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就只是拿我泄欲,不是么?”这话说出来,连我都觉得自己不讲道理。
可我现在就是不想同他讲道理,他的心都已经在往别的女人身上去了,凭什么还要求我和他继续走下去。所以,我也不打算把付冬晨威胁我的事儿告诉他,我宁愿欠陆汉的,也不要欠他半分半毫。
我的不讲道理,任性,严寻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似乎觉得我只是在和他闹别扭。纵然被我咬破了嘴唇,他还是伸手想将我揽进怀里。可这一次,他错了,我不是任性,我是死心了。
我必须承认严寻是爱我的,我也爱他,错就错在,我们在不对的时间里遇到了不对的人。爱又如何,终究是没有好的结局。又何故要继续走下去。我瞪着他:“难道,你不是拿我泄欲么?你爱我么?你若是爱我,又怎么会和龙秘书不清不楚。”
“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么?你总是这样任性!”严寻有些生气,他当然不承认他是拿我泄欲。我觉得这也不太可能,但我心里不舒服,我就想说这种话气他,气得他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于是我更加不讲理:“对!我就是任性!我本来就任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我这样一个任性的人,你还多解释什么?严寻我告诉你,没有必要!别委屈了自己,也别再委屈了龙秘书!我也不想委屈我自己,我已经答应和陆汉在一起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必觉得对我愧疚,你要是有点儿愧疚,就离我远点!”
我这话说得没有半点虚伪,倘若遇上严寻是我这一生动劫,是不幸,那么,我不想继续下去。我又不是受虐狂,和他在一起让自己伤心难过,我为什么要跟他继续下去。
严寻则不一样,明明两人都很痛苦,他还得死缠烂打,深情款款的握住我的对我说着那些老男人哄小女孩儿的鬼话:“阿晚,别这样好么?我承认,我说的的确是太过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你,你还不知道么?即便,我对谁真的有好感,可我爱的人,也只有你。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好不好?咱们别这样行么?”
“够了!”我厉色打断了他的话,无法在听他的谎言,也许,他说的并不是什么谎言,可以后的事儿,谁又说的清楚了。
陪伴终生的人不是最爱,很痛。陪伴终生的人是最爱,你却不是他的最爱,更痛。
如果非要选择,我选择前者。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也不愿意为了一个也许不那么爱我的男人,而毁掉自己的一辈子。我望着眼前的男人,将自己的心痛掩埋,用最决绝的态度去推开他:“别再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就是你真如自己说的那样,有多爱我,那也和我再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和陆汉在一起了,你不必愧疚,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和你的龙秘书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不用再顾虑什么,爱带谁回家,带谁回家!”
严寻张嘴,想要继续辩解,我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双眸瞪着他,嘴里说出恶毒之极的话:“别这样看着我!你要觉得我是个攀附权贵的女人,我也认了。总之,以后咱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向晚,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度量,喜欢钱,势利眼,配不上您!”
“向晚!”严寻爆吼着,双目通红。
我望着他,眼底蕴含冷意,我想我的话语也让他的心冷了吧。我的语调苍凉而带着浓浓的挑衅:“不肯放我走,那你最好是整死我!”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严寻握着我的手微微松开,一下子焉了似的。
我并未答话,可我的神色已然说明了一切。严寻本不是什么太不要面子的人,我把话都说到了这样严重的份儿上,他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
他缓缓放开了我,面如死灰:“好,我知道了……”
分手的时候,谁都会痛,我也一样。无论他如今多么令人伤心,可他曾经也是那么的爱我。他放开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一下子空了。但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人的心啊,它就像是一个钱包,总有一天,它还会填满的。向晚,这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是该丢了。
可我却还是那么想哭,马路上的空气很不好,浑浊不堪,正如我此刻的心情。我蹲在路边,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从眼角滑落。然而,有的时候,哭过了,也就好了。
那一段日子,我流了许多泪水。严寻说,他不愿意看我掉泪,他不喜欢我掉泪。可偏偏这一生我为他掉的泪是最多的。
2010年12月,永安城里飘起鹅毛大雪。这一年的冬天,没有爸爸,也没有严寻,更没有邵安。陪我跨年的是陆汉,一如爸爸去世之时,寒冷的冬季里,陪在我身边的是陆汉。
身边的人还是那个人,那一份最真挚的感情,却再也回不去了。夜里,酒店的窗户结了一层霜,我伸手,划出一个猪头。陆汉手里端着一本书走过来,盯着窗户上的猪头问我:“怎么画起了这个东西?”
“陆汉,你觉不觉得,猪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动物。”我抬头,对上陆汉柔和的目光,自问自答:“不对,猪一点也不幸福,它每一天都生活在恐惧中,它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