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济南黄巾渠帅徐和瞪着眼睛望着从莱芜而返的属下探作。
“大帅,如今莱芜城中,确实由那许济领兵,属下观得,约有七八千兵马。”此时说话的,正是在莱芜城外,与那游侠壮汉相谈的青年。
“想不到此人会来。”徐和苦笑着在屋内来回渡步,“恐怕某一人之力,不是其对手。”
“大帅,”身旁副将路臻见徐和这般,便诧异说道:“大帅,我等有能战之兵数万,那莱芜城内只有数千兵马而已,大帅何必忌惮?”
“唉,”徐和深深叹口气道:“你不知也,那许济乃是当世奇才,听闻此人与人对战,每每料敌于先,又有奇谋在后,以区区两万兵马,就败得袁术十万大军,着实可怕!如今闻此人欲要领兵讨伐我等,此刻不知为何,某心中惶惶!”
路臻沉声说道:“大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是那许济敢来,某便领一军前去相会,自去取那许济头颅来。”
“不可,”徐和闻路臻之言,心中一惊,赶紧制止道:“此人之智,当世罕有,若是汝轻易出击,必遭所伏。”
“若是那许济真如大帅所言,难道我等只能在此坐以待毙不成?”
“不急,且让某好好思量。”徐和皱眉深思,过了片刻,嘴中笑道:“某想到计策了。”
路臻急忙问道:“大帅想出何计?”
“你去与那乐安司马俱联络,就言某这有笔大买卖邀他一起来做。”徐和眯着眼对路臻说道。
“大帅,若是司马俱问是何买卖时,某当如何回答?”
“到时你与那司马俱说,这有兖州官军数千,其军械辎重、兵马粮草数不胜数,言某一人恐拿之不下,邀他一同出兵,记住,你去之后,莫要说出许济之名。”徐和随后嘴角又是冷冷一笑:
“某料想,以司马俱的贪婪,必会想办法独自一人吞下,到时我等就与他身后,看其与许济二人相斗,若是司马俱胜,我等就跟随其后,喝口汤也好;若是许济胜,那就领人开拔乐安,夺了司马俱的地盘。”
听得徐和之言,路臻赶忙赞道:“大帅英明,此计妙也;某看大帅之智,当不在这许济之下才是。”
只见徐和哈哈大笑:“过矣,过矣!那许济乃是当世奇才,当比某还是要强上一些。”
徐和如今已想到两全其美之法,先是寻司马俱为自己试试许济的斤两;又想好了退路,如今徐和心中已无甚可怕,顿时之间,听得路臻之言,便开始有些飘飘然起来。
徐和说完,便又是一阵大笑,路臻亦是从旁陪着徐和一起笑了起来。
…………
……
数日后,济南国与莱芜相接的官道上,遥遥可见一支军队正在快速行军,此便是许济讨伐黄巾徐和的部队。
许济拉着马缰,看着步行中的大军,见麾下将士俱是神情饱满,斗志昂扬,暗暗点头。
随后对身旁的潘璋说道:“文珪,命大军再行三十里,我等便停下歇息。”
潘璋领命,随即驾马向中后两军奔去。
行军至日落,如今已到济南祝阿地界,离祝阿城,已不足二十里。
夜还未深,许济正在大帐之中听斥候探报,只听斥候禀道:“禀治中,那祝阿城上,所挂的大“纛”旗,乃是司马二字,属下向周边百姓打探,如今城中黄巾贼主帅,乃是乐安司马俱。”
许济听得此言,眉头微皱,这司马俱乃是乐安黄巾,如今居然会来到济南,且就阻于自己大军前方。
而这徐和亦是不在,恐怕是这司马俱当是徐和邀来与自己对战,好观察兖州官军战力。
许济想通了一切,嘴角微微咧起,随即便命人将潘璋叫来。
片刻之后,潘璋进得营帐,拱手问道:“治中,叫属下?来所谓何事?”
“文珪,今晚做好被黄巾贼夜袭的准备。”
“黄巾贼今要来袭营?”潘璋听得许济之言,急忙问道。
“若是济所料不差,今夜黄巾贼必来。”许济肯定说道。
这徐和将司马俱从乐安请来,为的就是试探兖州官军的实力。
如今司马俱替他打头阵,徐和必会怂恿司马俱早日出战;大军远征,疲累不堪,没有时间休整,而这第一日,便成了夜袭的最佳时机。
“那属下立即命人在营中设下伏兵,待黄巾贼来时,给予迎头痛击。”潘璋说完,便拱手欲出帐,吩咐军卒埋伏去。
“且慢,”许济叫住了潘璋,嘴角微微一笑:“济何时让文珪去设那伏军?”
“治中这是何意?”听得许济之言,潘璋是满脸疑惑。
“济要将军通知营中兵卒,做好撤退的准备,且多丢些粮草辎重,与那夜袭的黄巾贼。”
“治中,这…这是何意?”
这自家治中到底是怎么了,人家黄巾夜袭,不但不设伏,反而还要多丢些粮草辎重与那黄巾贼,潘璋现在脑袋一阵发懵,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
“文珪按济所言,去做便是,这与黄巾贼交战,数日后,济要将这青州黄巾彻底剿灭。”
“是。”潘璋说话时已经有气无力,实是被许济之言给弄的不明所以,明知道黄巾贼会来夜袭,却不设伏,反而撤退,且还要丢多些粮草辎重。
明明这是打击士气之举,可自家治中又说,数日内,便将这青州黄巾彻底剿灭。
“唉!”潘璋出得营帐便是重重一叹,虽然不知许济到底要做何事,但如今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