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为何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许都之中一处宅邸院中,刚被司空曹操任命为骑都尉的司马防望着院中的池子发出一声怅然叹息。
“父亲为何深叹?”
“唔?”司马防闻言一转身,望着来人一展笑容,招呼说道,“伯达,怎得到现在才回来?”
“回父亲,朗刚刚与二弟去了城外。”说话之人,正是司马防的长子,司马朗。
“那臭小子呢?”
司马防此时所问的,正是其第二子司马懿。
如今司马懿才十七岁,尚未及冠,且未取表字,虽然平日看起来颇为聪慧明事,于年长之人无异,但多少还带着一些稚嫩。
“父亲,您老人家于背后这般说我,可是有些不好。”
这时只见一个脸像极其复杂的青年从园外走了过来。
说起面相复杂,是此人明明文质彬彬,儒雅非常,但脸上总是似带有阴狠,不像善与之辈。
看着面前的第二子,司马防也是无奈,主要还是因为其长相,被人说是鹰视狼顾,心怀大志,易生不轨之心。
司马防害怕其相貌让天子、曹操生出猜忌,也为了保护司马懿,所以平日司马防一般不让司马懿露于人前。
司马防并未理会司马懿的笑问,而是朝着司马朗说道:“伯达,昔日为父曾于曹司空青少时,将其举荐为洛阳北部尉,与司空也算有些交情,如今司空欲征你去司空府做事,你可愿意?”
司马朗见此,脸带犹豫,过了一会才道:“如今袁绍来攻,气势汹汹,恐怕曹司空不是其对手,若是此时朗去司空府任事,只怕到时兖州被袁绍所夺时,会将我司马家视为司空心腹,薄待我司马氏。”
“嗨,”旁边的司马懿突然轻声一笑:“兄长放心,若是懿所料未差,那袁绍不久之后便会退返冀州。”
“汝是如何看出,那袁绍不久之后便会退兵?”这时司马防开口向司马懿问道。
“若是司空未返,这袁绍尚有夺取兖州的机会…”司马懿犹豫一下,又接着言道:“但如今司空已重返兖州,这袁绍已失了夺取兖州良机。”
“二弟,听你之言,似乎极看好司空能取胜?”司马朗好奇问道。
“嗨,”司马懿先是轻笑一声,接着又叹道:“司空本就是智谋高远之人,其麾下荀彧、许济、荀攸、郭嘉等人俱是当世大才;
那荀攸仅仅以五万兵马便在鄄城挡住袁绍进路,如今大才尽返,必能想出退袁绍的计策。”
这时司马郎笑着开口:“那依二弟来看,这司空该如何退这袁绍?”
“这有何难,不过围魏救赵尔。”看着眼前自己父兄脸上皆带疑惑,司马懿接着说道:“懿听闻夏侯惇、郭嘉等人在那泰山,若懿是司空,当趁如今冀州兵马空虚,派这二人走长清,过平原,直袭冀州腹地,那袁绍知冀州有失,安能不退兵。”
司马防二人听得司马懿之言,脸上也是露出动容,司马朗更是心叹,若是自家二弟长相稍微平凡一些,其才也可露于人知。
司马防知袁绍将为曹操所退,亦是轻声一叹,对着司马朗说道:“明日,你便随我去司空府,以后替司空做事吧。”
司马朗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这时司马懿又在一旁开口:“父亲如今是否与那董承走的相近?”
司马防点点头,口中说道:“董将军,忠心天子,吾与他亦是旧识,偶尔他也会来寻吾,聊聊交情罢了。”
“我劝父亲还是离那董承远些为好,”司马懿轻轻摇头,接着又道:“那董承除了忠心可嘉,其余皆不足取,其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陛下与司空落到如此田地,此人最是坏事,而且父亲真以为司空将兄长调于身旁,仅仅是为报父亲的举荐之恩?”
“那司空让朗去司空府又是为何?”司马朗疑惑看向了司马懿。
“不过为了敲打父亲罢了,亦是让那董承知晓,父亲是他的人,这也算司空报父亲昔日的举荐之恩!”司马懿说完也是一叹。
司马懿看的清楚,曹操将自家大兄调到身旁,其实是想让司马氏脱离天子、董承一系,待得日后清算时,有理由放司马家一马。
“如今我等倒向曹司空,能保得一时之安;只是天子已渐年长,他日若是亲政,到时我司马家又该如何自处?”
听得父亲如此幼稚之语,司马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接着说道:“父亲,司空绝不会予天子亲政,虽然天子是大义所在,然手中且无寸权,岂能敌得过司空手掌兵权;
司空只需稍一发难,想来朝中那些臣子亦不敢言,人贵在自知,天子不知彼此实力,犹是好高骛远,如此沉不住气,岂能成大事?依懿来看,天子不过是一傀儡尔,想要亲政,就如犹那黄梁美梦,可望而不可即。”
“二弟住口,”这时司马郎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后,才接着道:“此话,我等三人听得便罢,二弟万万不可在外于说。”
司马懿撇撇嘴,这时司马防已道:“伯达所言有理,这番话万万不能在他人面前说出。”
司马懿听得父兄之言,只好点了点头。
司马防见此,又对着司马朗道:“明日,我便带你去见司空,记住,司空府内,俱是才智高绝之辈,但内里却亦有心狠手辣之徒;
犹是那程仲德、满伯宁二人,如今满伯宁在那徐州,你需注意的便是那程仲德,此人虽亦是大才,却与荀文若、许伯雅等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