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将信看完,脸上不动声色,口中淡淡说道:“不过是曹军派人过来给刘磐将军送信的,信中不过是求和之语;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放了他吧,待会我会将信送到刘磐将军帅帐。”
看完书信后,贾诩本想命令士兵将信使当场斩杀,但又恐这信使说出此信是交于自己的,自从刚刚别人称自己文和先生时,这信使望自己的眼神便已不对。
那士卒领命后,终于还是将许济派出的信使给放了回去。
而贾诩此时已经准备把那封足以让自己丧命的伪书收走销毁,可就在这时,荆州军的大将霍笃却偏巧巡营至此,见这边有人聚集,便领着几个兵卒走了过来。
霍笃见是贾诩,赶紧拱手行礼:“文和先生,刚刚发生何事?”
贾某人情急智生,脸上依旧淡定:“刚刚巡哨斥候拿获一名曹军信使,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曹军书信,乃是写与刘磐将军的,正好将军来此,还请将军代为转交。”
说完,贾诩将伪书递到了霍笃面前,霍笃却是笑道:“好,某料这曹军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某就替文和先生走一趟,将此信交于大帅。”
见霍笃将信收入怀中,并未观看,贾诩心中深深松了一口气。
不过脸上却是面不改色,微笑说道:“这信使之事已处理好,诩还需去那岸边,看下曹军于淯水的防御阵型,好为明日诸军渡河做些准备;
所以还请将军借战马一用,待诩看完前阵后,便能早些回返,与各位将军商议如何破敌。”
霍笃先是对着贾诩拱手:“先生劳苦,我荆州军若能败这曹军,先生当居首功。”
贾诩笑着摆摆手,而霍笃也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让亲兵把自己的战马牵给了贾诩。
贾诩牵过战马,便跨马上座,在马上朝着霍笃微一拱手:“霍将军,诩先去也。”
贾诩说完,便拼命驾马,朝着岸边奔去。
霍笃看着贾诩驾马奔跑,对着贾诩背影高声喊道:“先生还请慢些,莫要骑得这般快。”
但贾诩似未听到,驾马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一些。
霍笃见贾诩走远,便转身欲回,将书信送与刘磐。
只是还未走得多远,便听见后面辕门处一阵声响,霍笃转身,见是文聘从外领着残兵涌进了辕门。
霍笃见此,赶紧上前,只是见文聘领回来的大军时,兵马已经少了不少,且有不少兵卒身上带伤,霍笃连忙问道:“仲业,汝不是领兵去那舞阳,如今这是发生何事?”
“哎,”文聘重重一叹:“某领军连夜行了数十里,可谁知那曹将乐进,已在半路设伏,当时大军早已兵疲马乏,与曹军交战,不是对手,若不是某令大军便打边退,恐怕某已回不来矣。”
“怎会如此,”霍笃惊愕看着文聘,脸上疑惑问道:“那曹军如何知道仲业你去领军袭那舞阳?”
“是贾诩,贾文和,他于昔日洛阳时,便已投了曹操,我大军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告知了对面的曹军。”文聘将牙一咬,又对着霍笃问道:“对了,那贾诩可在营中?”
“刚刚……,刚刚他言要去巡视前阵,已驾马出了大营。”
“糟了,这贾诩要逃,”文聘说完,又对霍笃说道:“伯竺,你速命人去将那贾诩追回,某去回禀仲石将军。”
霍笃点头,将怀中书信交于文聘手上:“这是曹军信,仲业,还请你代为转交,某现在便点齐兵马,去追那贾诩。”
“千万莫让贾诩逃了。”文聘接过书信,便与霍笃分开行事。
过了片刻,文聘来到刘磐帅帐。
而刘磐此时正与张济坐在帐中商议今日渡河佯攻曹军一事,见文聘来此,脸带惊愕:“仲业怎会来此?汝不是已去了那舞阳?”
“大帅,”文聘脸带愤怒懊恼,口中恨道:“我等都被那贾诩骗了,他于洛阳时便投了曹操,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送到对面曹军手上。”
“不可能,文和绝无可能投靠曹操。”张济此时却是开口,虽然之前也怀疑贾诩与曹操联合坑了李傕、郭汜,但贾诩投了曹操,张济却是不信。
“这还有假,某于夜中潜行,却在半路遭曹军所伏,当日商议袭舞阳之事,帐中只有数人;
而这计策又是贾诩所设,若是某料的不错,这贾诩让我等分兵诱敌是假,引我们入那曹军埋伏,各个击破才是真。”
“仲业将军莫急,”张济与贾诩关系私交甚好,欲为贾诩辩解,便上前安抚文聘道:“等我等将文和叫来,当众询问便是。”
可是文聘听了此言,却是将脚一跺,口中呼道:“这贾诩早就跑了,某已让伯竺领兵去追了。”
“什么?”
刘磐与张济俱是惊呼,而张济刘磐亦是发问,便不再开口。
刘磐则是看了张济一眼,然后对着文聘问道:“这贾诩走了有多久了?”
文聘估算了下时间,开口回道:“快有半个时辰了。”
“多派些人去追,务必将文和…”刘磐想起贾诩此刻的情况,又立马改了称呼:“务必将贾诩带回。”
文聘先是应诺,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信件,将其交到刘磐手上:“这是对面曹军给大帅的书信,霍笃将军让我转交给大帅。”
刘磐接过书信,便打开看了起来,这时文聘亦是准备告辞:“大帅,末将先去命人追那贾诩去了。”
文聘还未等得刘磐回声,只见其已露出愤怒之色,口中喊道:“这信